方安差点气炸:“谁娘们唧唧了?我才不是奶油小生!我大学长跑健将!”
“哎哟喂,体育课上的健将好意思拿出来说?”东子斜眼看着他,故意露出几分蔑视。
方安更气了:“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洛生海?”
兰静秋回来时正好听到他提洛生海,她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由问:“你要采访洛队?”
东子笑着说:“静秋跟洛队一起搭档办了好几次大案了,你有想了解的问静秋也一样啊,他俩特别熟!”
方安皱眉瞪着他。
兰静秋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干脆跟方安说:“不管大案小案都要保密,我们不会随便接受你的采访,想知道什么联系刑警队的政治处。
方安冲她笑笑:“好,我知道了,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说完他就跟个雕塑一样坐在那儿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再无话,等车快到时,方安突然站起身去了厕所,兰静秋好奇地问东子:“你俩刚才聊什么了?他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东子怎么肯说,嬉笑着:“我能跟他说什么,你不是说了吗?咱们不能随便跟外人透露案子信息。”
等方安回来的时候,两人都愣住了,这位的大背头不见了,头发蓬松凌乱。
港风大背头是这两年特别流行的发型,也特别挑人,方安这个造型还能有几分帅,卖相确实不错。
现在他发型一变,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大背头的时候是儒雅,现在嘛,显得随性极了,凌乱的头发把脸型也衬托出几分硬气,而且他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洗过,或者用手沾水重新梳理过头发,居然带着几分狂野,把兰静秋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倒不是被眼前的人迷住了,主要是他这行为太让人迷惑了,刚才那发型不知道整了多少头油上去,这怎么要下车了,反而弄乱了?难不成这才是省城最新流行的发型?
方安见兰静秋眼神呆呆的,还以为她被自己的形象吸引,心情不错,笑起来也更大方了,咳了一声,跟兰静秋说:“马上到站了,有人接你们吗?要去哪儿,要不然我叫电视台的车送你们过去。”
这声音好像也比刚才更爽利更硬气,兰静秋再次惊呆,这位很适合做卧底嘛,这变化也是绝了。
东子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方安,这人脑子怎么长的,他说静秋喜欢硬汉,这位立马就模仿硬汉?装的再像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拳撂趴!
东子很想给那张帅脸上来一拳头,兰静秋却看的来了兴致,“方同志很关注时尚啊,审美也不错,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的。”
方安见有效,心中大乐:“是吗?那我继续保持。”
眼看车到站了,方安抢着拎起兰静秋的包,还故意撞了东子一下,把他拦在后边,东子看看身上的警服默默忍了。
站外有公安分局的车,方安把他们送到车旁,才说:“兰同志,我对你仰慕已久,一直盼着能有机会跟你一起学习进步,以前只敢默默打听你的消息,今天终于见到了,我真的很开心,你先忙,等回了凤安,我请你吃饭。”
东子忍不住又翻白眼,完了,弄巧成拙了,这家伙居然公开追求起来?
兰静秋呆住,现在的人谈朋友都这么直接的吗?
方安说完转身要走,又突然止住脚步,走回来说:“其实今天出差的是我同事,可我昨天听说你要来省城,就想碰碰运气,跟我同事换了,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居然跟你坐同一辆车,而且你一上车咱们就碰见了,兰同志,咱俩这也算是缘分吧。”
他说完挥挥手:“好了,你赶紧上车吧,我也先去忙了。”
兰静秋被他这一系列操作震惊的都没反应过来,就说嘛,昨天刚在家看过照片,拒绝过的人,怎么今天一上车就见到了。
缘分什么啊,昨天田巧凤问过她几点的车去省城,这肯定是家里人跟他说的。
等坐在车上,东子说:“静秋,你可千万别理这种没皮没脸的人,你去厕所的时候,我说他油头粉面的,你肯定不喜欢,他立马把发型换了,你说多贼吧。再说这就是掩饰啊,他本质上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你可别被他骗了。”
兰静秋想到方安的发型,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其实他挺逗的,你没发现吗?这人也太好玩了吧。”
完蛋了,东子不禁替自家洛队默哀。
不过他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喷着方安:“好玩什么啊,两面三刀,见风使舵。静秋,以你的条件,好的多着是呢,随便选,我昨天还听说咱们李队长受人所托要给你介绍对象呢,这个方安一看就不行,太挫了。”
兰静秋倒是没想到李队长还管这事,关心下属婚姻不应该是政委的事吗?
她想到昨天东子对她的态度,再看他现在这操心劲,也有点疑惑,开玩笑地说:“东子,我说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怎么总对我阴阳怪气的,还管东管西,要真是这样,我劝你放弃,咱俩没戏。”
“呵!呵!”东子发出两个不明意义的单音节,“兰静秋同志,别人要再说你是神探,我一准上去反驳,就你这观察力就你这敏感度,以前那些案子都是靠运气破的吧。”
“不是就不是,你急什么?”兰静秋又跟他打起了嘴仗。
等到了分局,两人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刘队长把齐家的资料递过来:“这个齐柯根本就没出过国,考了研去另一个城市念书了,去年刚分配回省委。”
兰静秋皱眉:“进省委了?”
刘队长说:“放心,你们该怎么查怎么查。一个刚入职的文员,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我看了他家的情况,觉得你们要查的失踪案应该跟他关系不大。”
兰静秋也这么觉得,不过还是得见了人才能确定。
这天是周日,她跟东子直接去了齐家,他家已经搬去了气象局新盖的家属楼。
六层的小楼,楼梯很窄,齐家住顶楼,兰静秋跟东子拾级而上,不由说:“我之前觉得他家能雇保姆,条件应该不错,可看住的位置,应该也不算特别好吧,分到顶楼的在单位混的肯定一般,两三年前的五百块钱,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一笔巨款,他们给了钱,希望曲荷花能打掉孩子,可她却生下来了,如果之后再拿这孩子来要钱的话,还真可能会把人逼急了。”
东子点头道:“是啊,知识分子逼急了,也有行凶的可能,而且可能会更缜密。”
到了六楼,他敲开门,是一个中年女人过来开门的,里边正放着电视,还有人嘻嘻哈哈地笑着。
东子出示了证件,又说明了是来调查失踪案的,这女人连证件都没细看,一听是警察,脸色立马就变了,“同志,有什么事我去公安局跟你们说吧,你们哪个分局的?”
兰静秋一看就知道她家绝对有事,“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进去谈吧,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齐柯妈皱眉:“今天家里有事,要不你们改天来吧。”
东子干脆提高音量:“齐柯呢?他在不在家?我们主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