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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神探 第37节(1 / 2)

晚上兰静秋回录像厅时,外间已经清扫干净, 屋里也已经通了电, 她刚坐下没一会儿, 就有人敲门,居然是李奎。

他拿着酒菜:“兰同志,我这么晚来找你是不是不合适?”问完他又赶紧解释, “我没别的意思,我也知道不合适, 要是别的女孩我肯定不来打扰, 我是觉得你是警察嘛, 就是……”

兰静秋闻见酒香, 有点怀念,直接打断他的话:“把我当男的就行了,进来吧。”

屋里没桌子,两人席地而坐。

李奎拿了几个下酒的凉菜,酒应该是自酿的,刚灌到瓶子里。他拿了两个玻璃杯出来,先一人倒了一杯底。

兰静秋一口喝完,品了品,赞了一声,粮食酿的酒就是醇厚。

李奎赶紧又给她倒了半杯:“真看不出来兰同志还挺能喝。”

兰静秋找上他可没想要交朋友,只是想有个人帮着她办些她不方便做的事而已,界限还是得有的,于是她说:“你找我有事还是单纯喝酒?我让你进来是因为我也想喝酒,可不想跟你闲聊。”

李奎忙说:“也算有事吧,兰同志,我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大概不算个好人,但是我今儿真吓到了,实在睡不着,这才来找你。”

他喝了口酒,叹口气:“其实我听你说超度受害者的时候还觉得你婆婆妈妈的搞封建迷信,可等我看到头骨上刻的字,真吓到了,这得多坏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兰静秋对那些刻在头骨上的字也耿耿于怀,不由感慨起来:“我一直觉得善是有顶的,恶是没边的,释迦摩尼割肉喂鹰也算是善的顶了吧,所以他成了佛祖。至于恶嘛,没有最恶只有更恶。”

李奎没听过割肉喂鹰的事,让兰静秋给他讲讲,兰静秋讲了他又说:“我不信有这样的人!”

“我也不信,所以那不是人是佛祖啊!”

李奎唉声叹气的:“不过你说的对,恶真是没边的,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把人杀了还诅咒人家永世不得超生?太坏了!兰同志,你是没见,家属里边有个瞎眼老婆婆,老惨了,一家子就剩她一个。十几年前,她儿子想娶他们村一个女孩,她嫌弃人家成分不好,不让娶,那女孩转头就嫁了别人,她儿子跟她赌气离家出走了,当时她跟孩子爸都觉得孩子身上没钱没介绍信根本走不远,等知道外边不好混就回来了,哪知道再也没回来过。”

兰静秋抿了口酒,叹道:“再见已是白骨!”

李奎眼神晦暗:“骨头上还刻着永世不得超生,太惨了!老人家就这一个儿子,孩子爸找儿子的时候卷进了武抖,人也没了。老人家那双眼睛据说就是哭瞎的,这次来是拿出压箱底的棺材本钱,请了她远方侄子陪着她来的,说要把孩子带回去安葬,她这侄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接待的警察看老太太眼瞎了就没提这事,稀里糊涂地把孩子接回去就行了,结果这侄子不管不顾非说出来,老太太当时就晕了!”

兰静秋不想听这些,听了又有什么用呢,可想到曹所长对她的评价,她还是听下去了,直面恶并不难,难的是不生戾气不受腐蚀!

李奎感慨万千:“他们听说我要给受害者做法事,看我的那种眼神真让人受不了,还有人直接就给我跪下了,我都觉得我捐的钱太少了,恨不得给瞎眼老太太养老。”

“量力而行吧,这么大案子,他们当地肯定也会介入,会帮助有困难的受害者家属。

“兰同志,你还不知道吧,他们好些人想等着庭审完再回家,还要求公开审判,要求审判完立刻枪毙。”

“应该啊!太应该了!”

兰静秋希望所有受害者家属都来抗议都强烈要求死刑,不然一个死缓太不解气了,在监狱里边只要积极改造,很可能死缓改无期,无期改有期,那也太便宜他了。

最关键的是周宝贵想活,那就必须让他死,这才是死刑的意义。一想到是自己去谈的条件,兰静秋又抿了一大口酒,李奎把菜往她这边推了推:“这么喝容易醉,吃点菜吧。”

那些头骨可能真吓到李奎了,他话很多很密,说着那些受害者家属的故事。

“还有一个是三年前失踪的,就是凤安新村的村民,他去省城打工,估计是下车晚了,不知怎么在车站碰上那恶魔,把他带回家了。你说从汽车站到他家最多走上两个多小时,就是累了爬着走半夜也能到家啊,要不你哪怕在车站猫一宿呢,咳,这真是命里有的躲不过!”

李奎好像喝的有点多了:“兰同志,今儿我在你们派出所待了半天,我都有点信命了!真的!”

兰静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任由自己喝醉,微醺正好,她看了眼李奎,开始帮他收拾碗筷:“行了,别喝了,赶紧回去吧,你要醉在我这儿,信不信我真能把你扔大街上?”

“信,肯定信!”

李奎吓醒了,不敢再喝,等把他送走,兰静秋还在琢磨着周宝贵的事,他只是要求两年时间,为什么要缓刑?可以延期啊,这么多受害者家属在抗议,应该听取民声嘛,特事特办,死刑延期两年执行,又守了信又惩治了坏人。

兰静秋觉得明天可以跟曹所长说一声,需要的话她甚至可以去找洛生海跟他爸,公安局副局长在法院那边应该能说上话吧。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床后先看了眼门外地上的痕迹,然后就愣住了。

外间已经简单收拾过,只是把大堆的灰烬清理了,墙还是黑的,昨天兰静秋进屋时刮了几把黑灰撒在了门口,现在看地上的脚印,很明显昨天除了李奎还有别人来过。

李奎穿的皮鞋,另一个人穿的布鞋,不用看鞋印大小,只看纹路就截然不同。

再看压痕,李奎的皮鞋先进来,然后是穿布鞋的人,看最靠近门的两个布鞋印,那人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原路返回了,最后的痕迹是李奎的皮鞋从里屋往外走。

也就是说她跟李奎喝酒时有人来过,还站在门口不知道偷听了多长时间。

兰静秋有些紧张也有点亢奋,这人是跟着李奎进来的?还是来找自己的?

难不成给她寄信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顺着脚印跟到外面,布鞋在出录像厅时还在台阶上蹭了蹭,屋里着过火,清理过后也还是有少许黑灰,那人显然想蹭掉脚底的灰,他很谨慎。

鞋印大小跟李奎差不多,身高大概也差不多。

会是小刘吗?他知道白色四叶草,明白了自己就是那个世界的兰静秋,所以找上门来了?如果李奎不在,他是会敲门叙旧还是暗中偷窥呢?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的?李奎可信吗?

上班路上,兰静秋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到派出所却愣住了,兰招娣坐在接待长椅上,脸色很不好看。

“大姐,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吗?”

兰招娣拉住她的手,挤住个笑容:“妈昨天晚上摔了一下,你能请半天假吗?”

兰静秋吓了一跳,田巧凤可是孕妇,医生说她身体不能流产,这要摔一下流了肯定更危险。

能让大姐跑来派出所找她,肯定摔得不轻,她赶紧跟老陶说了声,让他帮忙请假,然后一边拉着大姐往外走,一边问:“去医院检查了吗?别觉得没事就不去医院。”

“嗯,检查过了,在家躺着呢。”

兰静秋骑车带着大姐,刚拐出派出所那条街,她突然回过神来,叉住车子回头问大姐:“你到派出所找我,没问我宿舍在哪儿吗?”

兰招娣愣了下,正考虑着扯谎还是实话实说,兰静秋又用审犯人的语气说:“是妈叫你来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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