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的房间还是和从前一样,就连那日未来得及收起的梳篦,也还放在梳妆台上。明蓁一眼就看到了帐上挂着的走马灯,出嫁那日太过匆忙,竟忘了将它带走。
走到帐前,明蓁将走马灯取下,拿在手中把玩。
周氏坐到女儿身边,问起陈家的情况。
“娘放心吧,陈家人口简单,公爹也是开明和善之人。况且,夫君处处维护,女儿嫁过去这几日不曾受半分委屈的。”
周氏并不担心这些,她打量着女儿的神色,终于将最挂心的事情问了出来。
“你和女婿可曾圆房?”
明蓁愣了一下,羞红了脸,微低下头去。
“娘……我们既成夫妻,自然是……”
周氏见她这般神情,有些不信。
“真的?那你和娘说说,你们是如何圆房的?你身子可有不适?”
“哎呀!娘……”明蓁羞得扑进她娘怀里。
“女儿虽是不习惯和人同床共寝,但也不至于身子不适,您就放心吧!”
周氏听得目瞪口呆。
因着陈霖淮婚前闹得那番动静,她只顾着担心女儿的婚事还能不能成,根本就没想到要教导明蓁夫妻之事。
待到女儿出嫁时,她虽有些担忧,但想着此事多是男子主动,女儿纵然不懂,也不至于不成事。没想到如今……
她试探着问起:“你们二人同床共寝,女婿就不曾对你……”
周氏附到明蓁耳边小声问起陈霖淮的表现,听得明蓁一张脸越来越红,她忙阻止她娘说下去。
“娘,你说什么呢?夫君虽然贪玩了些,但并不是那般轻狂无礼之人……”
周氏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可真是……”
周氏没想到女婿竟也是个不通晓人事的,她既觉得好笑,又替女儿高兴。
要知道多少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都是早早就有了通房丫鬟陪在身边。哪会如同陈家这般,家中做事的都是婆子,竟连个丫鬟都没有。
周氏笑着起身,将早先准备好的木匣拿了过来。
“你出嫁之前,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交待与你,如今补上倒也不迟。”
明蓁听她娘这么说神情也郑重起来,好奇地看着她娘将木匣打开,取出一本书来。
在她娘的示意下,明蓁翻开了一页,随即便花容失色,像是烫手一般丢了出去。
“娘,这是……”
周氏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重新把书塞回她手中。
“蓁蓁不用害羞,这里讲的都是夫妻敦伦之道……”
明蓁被她娘迫着去翻看书册,面上早已红透,如同滴血一般。她脑中涌起一个念头,原来那日夫君看的木版画也是如此……
从姚家离开的时候已近傍晚,一路上,明蓁不敢去看陈霖淮,一想到母亲给的那本册子,她脸上的红晕便浮了上来,如同那西天的晚霞一般。
陈霖淮急得不行,怎么回了一趟娘家,蓁蓁反而更加避着他了?
回到陈家,一进门就遇见陈员外从县城归家。二人上前请过安,一家人用罢饭,直到回房梳洗后,陈霖淮才有机会单独和明蓁相处。
“蓁蓁,我今日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若是我错了,你尽管直说,不要不理我。”
明蓁坐在绣墩上梳着自己的长发,不敢看他,“没有,你怎会这么想呢!”
陈霖淮很是委屈,昨晚娘子便不与他同床歇息了,今日这般,他不会被赶出房吧!
他干脆蹲下,目光和明蓁对视:“那你怎么看也不看我?”
红烛闪着微光,他的眼睛异常明亮,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委屈。明蓁心慌得厉害,她忙放下梳篦起身。
陈霖淮以为自己又惹明蓁生气了,更加着急,伸手便将她的衣袖拉住。
“娘子,我错了……”
明蓁脚下不稳,竟直直跌进他的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一股幽香钻入陈霖淮的鼻间,柔若无骨的小手就搭在他的胸前,陈霖淮顿时便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娘子……蓁蓁……”
明蓁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她的手下意识地想要用力将他推开,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母亲教导过的事情,他们本是夫妻,再亲密些也是应当的。
这般一想,明蓁的手下便没了动作,眼中的羞意更浓,多了几分缠绵的情意。她的动作一顿,反倒和他贴得更紧些。
她的面色羞红娇艳欲滴,并没有排斥他的亲近,这让陈霖淮再也忍不住了。
“娘子,冒犯了……”
明蓁还来不及反应,就觉一片黑影压了下来。下一刻,她的唇便被堵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唇齿相贴,陈霖淮犹觉得不够,他的手不由收紧,将明蓁紧紧搂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明蓁的唇才被松开,两人都在大口喘着气,呼吸萦绕在一起。
“蓁蓁,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