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击丧葬队伍,这种事一般正常人是不绝对干不出来的!
因为这被打的概率,实在很大。
不过他们不是一般人,自然也就不做寻常事。
高朗和六叔两个一上去就拦停了队伍,然后说明了来意。
六叔料的果然没错,这树棺里躺着的,的确是一个产亡的女人。
“我看着棺木还在淌血,说明人尚有救。何不努力一把?”六叔对女人的丈夫说。
丈夫闻言有些迟疑,他的眼角泪痕未干,看起来沉浸在丧妻之痛中。
“你是大夫吗?真能救得活吗?”他问。
“我愿全力以赴。”六叔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心里只想:死马当活马医,摸了这么多年的尸体,寻思这活人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丈夫并不知道他是这个意思,只看他笃定地点头,便选择了相信,果真就地停下叫人开棺。
大漠骄阳,日照极强。就这么说几句话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已经汗流浃背。
这树棺看似特别,实际上与一般的棺材并无多大差别,合上时也一样要钉钉子。只不过钉子的数量与中原地区不同。
他们并没有那种数字长短的讲究。只要钉一圈,钉得牢固便可以了。
起钉子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高朗六叔他们等在太阳底下,感觉自己是烤架上的羊肉串,滋啦冒油,就差撒些孜然了。
一颗、两颗、三颗……起了六颗钉子后,这上盖板终于被打开了。
棺材里的,是个年轻女人。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岁。挺而微翘的鼻子,深邃的眼窝,浓密的睫毛,尖尖的下巴,皮肤白皙,看上去神态安详,就像是睡着了。
她的身上涂了一层白色的乳酪。厚厚的,如同戏剧演员专用的油彩。
她的头上带了毛毡帽,帽子上还插着漂亮的羽毛。
她看起来小巧玲珑,只有肚子高高的鼓起。
六叔一上去就检查她的生命体征。结果发现他此时已经瞳孔散大,恐怕无力回天。
于是他又去摸她的肚子,结果发现腹中的胎儿还有动静。
“孩子还活着。”他转头对女人的丈夫说。
谁知不等她丈夫反应过来,三原道长在一旁听了这话,直接上前一步,朝女人的肚子就摸了过去。
只看他上下左右的摸了一圈,然后转身就对六叔他们说:“是肩生!这时候要救命,除了开膛,没有别的办法。”
“外公你连这都懂?!”高朗闻言,对外公的认知又刷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当初你外婆生你妈就是我接生的。”三原道长说这话的时候,不无骄傲。
说罢他转身就望着女人的丈夫说:“怎么样?要开膛吗?”
女人的丈夫这时候已经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