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将来是要继承为师的衣钵的。师祖也说了,你将来总有一天是要接过住持之位的!”长衡子以为自己的徒儿是魔怔了,脸色很不好看。
“你自幼长在山里,没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想要出去历练也是正常,但你不应该……”
“师父,我不是贪恋外面的世界!”玉清不等长衡子说完,就打断道:“国将不国,山河破碎,我不能再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享受这种隐世的独欢!”
“你……你要下山救世?”长衡子这才明白了徒儿的用意,顿时觉得自己有些浅薄。
“师父,自古忠孝难两全,请恕弟子不孝,从此以后,不能再师父跟前尽孝了!”玉清听师父问,便干脆把心一横,对着长衡子便是三跪九叩,继而便抓起地上的剑,要离开。
“玉清!且慢!”长衡子见弟子如此决绝连忙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师父……”玉清见状,不由皱眉。
“你从没有下过山,并不识得人心的险恶。”长衡子瞧着自己跟前这傻徒弟,忧心不已,“你究竟有什么打算?不妨先说给为师听一听。”
“师父,我要去投军。”玉清直接说道。
“投军?如今的人,已经不兴军师那一套了。纵使是苏秦张仪这样的鬼谷高徒,只怕到了如今,也不吃香了!”长衡子知道那时道家的处境,因此愈发忧心。
“从前人常说,道者扶危就难,广济天下苍生。可如今,他们都信了西方那一套,我们早已成了糟粕。世人为了批判而批判,我们的地位,大不如从前了!”长衡子感慨道。
他说的都是实话,时代变迁,道门早已成了迷信的代言词,时常被当做科学的异己,遭受不公与打压!
当初的批判,是那么激烈,那么疯狂,人们游街、打砸,热血沸腾,早已忘了什么是度,什么是过犹不及。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矫枉过正,导致了我们至今,依旧在文化上不自信,总觉得西方的月亮特别圆。每年都有大批的人涌出去,宁肯在外面受尽白眼,也不肯留在故土发光发热做贡献。
这样的人,在外被人看不起,回来后却还要看不起自己人,嘴里说些骂自己人的话,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成了假洋鬼子了!
这种妄自菲薄的根,症结便来自与此!
“师父,不论世人如何毁我谤我,徒儿心志不改。心系苍生,才是大道!”玉清正色说道。
“你当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长衡子长叹一声,说道:“哪怕不受待见,也要下山救世?”
“这是我们道家弟子的职责,每逢动荡,必要下山救世!”玉清答得斩钉截铁。
“好,那你能否抛得开虚名?”长衡子问。
“徒儿心系苍生,从来就不是为了虚名。”玉清又说。
“好,那你此番下山,不得顶着我们龙虎山的名号!”长衡子闻言点了点头,下了命令。
“不用这个名号,那我用什么?”玉清闻言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