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要拆了?!”
阿慧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
“是啊,学生都搬走了,可不就是要拆了吗?”高朗没有多想,直接说道。
“你是说……老师和、和学生都已经搬走了?”阿慧的神色变得不正常起来。
胖大妈见状,连忙上前抓住女儿的手,说:“阿慧,你们陈老师这个人最念旧,肯定是觉得学校要拆了,所以回来瞧瞧。你可别多想!”
“妈,你没看见她,是不是?”阿慧回头看着母亲,眼里有泪水。
“我……”胖大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自己的女儿,她“看见”的那个许老师,根本就不存在!
“你没看见!你一定没看见!”阿慧喃喃,她的神经质再次发作,哆嗦着说:“这学校已经搬空了,又怎么会有学生在那里玩闹?她还……她还冲我招手呢!”
“阿慧……”胖大妈无奈,她瞧着女儿,又心疼又无助,除了陪着掉眼泪,别无它法。
“什么意思?意思是……学校门口没有人?”倪曼忍不住要问。
“倪小姐,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胖大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倪曼听了这话,也只好收了声,一车人在沉默中回到了玄元街。
到了精舍门口,倪曼陪阿慧先下了车,高朗则留下胖大妈和他一起去停车。
“你现在可以说说了,这许老师是怎么回事?”停好车,高朗便问。
“唉!那个许老师,她得了癌,早在四年前就没了!阿慧这些年,一直被那些东西缠着,我就没告诉她。”一提起这件事,胖大妈就止不住地掉眼泪。
“什么?!你是说……人已经死了?!”高朗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这显然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一股寒意从他脚底钻上来,让他后背发凉。
“是啊,阿慧这两年愈发严重,总是能看见这些。我怕她胡思乱想,谁死了都不敢告诉她。”胖大妈抹着眼泪说。
话分两头,这边高朗和胖大妈在停车场说许老师的事,另一头倪曼带着阿慧在精舍里,也没闲着。
倪曼引阿慧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给她泡了茶,然后就陪着她说话。
她毕竟也是学心理的,和阿慧聊天的时候,总想着要多解析一下她的精神世界,可谁知,阿慧却和她打起了太极。
“倪小姐,你的女儿好可爱。”突然,阿慧这样说。
她扭头,目光落到楼梯拐角处,眼神似乎很温柔。
“你说什么?!”倪曼闻言心头登时“咯噔”一声。
“她几岁?得有五六岁了吧?嗯,长得真好,她这两条小辫子太可爱了!”阿慧还在说,她的语气神态,看起来就好像楼梯那里真有一个孩子似的!
“她、她在干什么?”倪曼的手有些抖,她知道轻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是愚蠢的,可却又忍不住想要问。
“她……”阿慧闻言,突然回过头,定定地瞧着她,好像在思索。
“你看不见她?”阿慧的神色变了,“难道……她死了?”
“我……”倪曼的心砰砰狂跳,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孩子旁边的老太太呢?”紧接着,阿慧又一伸手,指着楼梯处,问。
她的神色既严肃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