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前往京都府查底档的钱公公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个账簿子。
这账簿子十分陈旧,上边卷着毛边,有一些灰尘黏在纸张上,吹都吹不掉。
钱公公将账簿子放到皇上面前的条案上,开口道:“启禀皇上,这就是奴才在京都府中取来的底档记录,奴才已经看过了,上边确实有‘吉祥赌坊’的底档记录,请皇上过目!”
说着,他翻开了账簿子。
皇上将账簿子拿了起来,一看上边关于房契、地契的记录,浓浓的眉梢顿时便往上一挑。
“阮相,你来看看吧!”皇上面无表情地说。
钱公公便将账簿子拿了下去,递给一脸莫名其妙的阮丞相。
阮丞相将账簿子接到手中一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憋死。
原来,这账簿子上边写的很清楚,某年某月某日,谁谁谁转让一座店铺给阮陆恒,阮陆恒就是阮丞相的名字。
“这……这底档是假的!”阮丞相的额头上顿时就见了汗,大声道。“这不可能!这上边绝对不可能是我的名字!”
说着,他想起什么,猛地将憎恶的视线投向轩辕逍,“逍遥王,这是你捣的鬼是不是?”
轩辕逍冷冷一笑,“阮相,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要乱讲!”
他把刚刚对方用来说他的话回敬了过去,“我何曾搞过什么鬼?这本账册也不知道在京都府衙门里放了多久了,旧成那样,我怎么动手脚?”
阮丞相一想也是,这本账册根本就没有改动过的痕迹,他的心顿时就慌了,赶紧给皇上跪下,“皇上,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吉祥赌坊’真的跟臣没有关系啊!”
他自然是猜不到,昨天晚上,颜小熙便和轩辕逍一同潜进了京都府衙门,偷了账簿,拿进空间里进行做旧了。
纸张做旧并不是什么高科技的技术,刚好颜小熙懂得一点。
轩辕逍走了过去,从他手中拿过那本账册,往后翻了翻,然后笑道:“大皇兄,你的名字也在这上边呢,这上边写的很清楚,‘鸳鸯楼’是你打崔氏手中买过去的,也就是说,崔氏原本是这鸳鸯楼的旧主……”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崔氏,“崔氏,你说实话,皇上在这里呢,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明明才是‘鸳鸯楼’的主人,为什么名字会变成安亲王的?”
崔氏闻言,嘴唇翕动了一下,紧接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皇上,皇上,你可得给民妇做主啊,这上边写的崔氏,不是小妇人,是小妇人的娘,这‘鸳鸯楼’原本是小妇人的娘开的。二十年前,安亲王强逼着小妇人的娘亲把‘鸳鸯楼’卖给他,那时候,小妇人还年轻貌美呢,安亲王见小妇人生得标致,就把小妇人留在了‘鸳鸯楼’里,帮他挣钱……”
“你……你胡说你……”安亲王气坏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崔氏居然把他出卖得这么彻底,仓促之间,也想不出应对之法,只好用手一捂胸口,身子就往地上栽。
“爹……”安亲王世子赶紧上去把他扶住。“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皇上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景,猛地站起身,一拂袖,竟然走了。
钱公公赶紧喊道:“诸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文武百官一看,没热闹看了,便纷纷离去。
阮相领着几个心腹的官员,围在安亲王身边,七嘴八舌地给安亲王世子出主意。
轩辕逍冷冷一笑,他也没想着通过这件事情,就扳倒阮丞相和安亲王的势力,这不现实,他只求此事不了了之。
看样子,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打发人送了崔氏出宫去,随后来到后宫,打听之后,得知皇上在皇后这里,便找了来。
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和衣躺在炕上生闷气呢。
见他进来,忍不住骂了皇后一句,“谁叫你让他进来了!朕不想看见他,重色轻兄的东西!”
“皇上……”皇后便软声劝解道。“你是最疼逍弟的,他来了,我哪里能不让他进来?”
“皇嫂,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皇上说几句话?”轩辕逍示意皇后将寝殿里的人都撤走。
皇后是个知情识趣的,闻言,便将寝殿里服侍的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轩辕逍走到皇上身边,侧身坐到炕沿上,笑着道:“皇上,你是气臣弟替颜小熙出头,还是气大皇兄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