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陈寂俞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几个字,剧烈地疼痛甚至让他无法喘息,只能泡在这冰池里稍稍缓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刻自己是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当往日的冷峻自持被抛开,此刻只有一具被痛苦支配的躯壳,丑陋不堪。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宋汀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快步走到池边,将手伸进那刺骨的冰池,试图去将陈寂俞捞起来。
“您在里面会冻坏的。”
陈寂俞发紫的大手一把握住宋汀那在水下胡乱拨愣的小手。
“给朕出去!”
宋汀是不可能走的,她很明白想要走进男人的心就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口嫌体直的狗男人,早就看透你了。
“我不走!臣妾见不得陛下这么作贱自己的身子!”
陈寂俞现在真想掐死她,偏偏又下不得手,情绪一激动那蛊虫发作的更加厉害。
他猛地摁住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喘息。
宋汀看着他身上那紫黑色的筋脉,知道男人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看上去虚弱又无助,仿若世界的遗孤。
可他这么尊贵,明明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何在此刻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宋汀,朕现在是不是很吓人?”
宋汀真的很想点头,但是她不敢。
陈寂俞感觉到有双小手托住了自己的脸庞,那女人俯下身亲上了他的唇,小巧而温润,带着暖意。
门外的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屋檐上的水淅淅沥沥地落下,那一轮圆月更加清晰,金瓦红墙的陈宫映着月的皎洁,像一座围城隔绝了外界的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