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桢稍稍思忖,“若是国公爷肯,我想去幽州那治上一任。”
“那地方可是穷苦的狠啊。”
宋桢摇摇头,“学生资历浅,不应一开始就在富庶鱼米之乡打转。”
崔太师点点头,正要说话,高福匆匆进来。见到崔太师,先行了一礼,对着宋桢说:“小宋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宋桢不知出了何事,只能跟着高福过去。
进了正殿,脚刚踏过门槛,宋桢就听到五公主的哭声,而萧裕明也起了高声,“还哭,不过是让他回乡认真读书来年考个功名你都舍不得,这么些年你娘费在你身上的心思全白费了。”
五公主哭着抬头,“小叔叔,好歹你让他陪我过了年再走啊,自我跟他在一块,还没分开过呢!”说着又啼哭起来。
宋桢回头嘱咐高福,让他去请贤妃过来,可是高福却说五公主已经与贤妃闹过了,所以才闹到这里来。
萧裕明越想越窝火,“你也知道要过年了,我问你,大过节的阖宫家宴,他坐了哪儿?他能到人前?”再看五公主身形瘦削,一件雪青色的大毛鹤氅套在身上,好像能把她压垮了一样。“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不好好调养身子,为了他满宫里乱窜,你就是这般保养身子的?”
说完也不给五公主申辩的机会,喊来高福,传轿辇送五公主回去。
宋桢躬身向走出来的五公主行了个礼,等五公主走远,他便走了进去,“公爷,崔太师来了,在厢房候着呢。”
这一句话让萧裕明想起了在含章殿的崔如月,仔细算算,打从深秋那日她起了高热到现在,快仨月了,俩人一次都没见。
“公爷,公爷!”高福捧着枝梅花进来,看到那花枝的白雪,萧裕明把窗户推开一条缝,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大雪。
“难怪起来的时候天就阴的吓人,原来是要下雪。”萧裕明低声嘀咕了两句,另一边,宋桢让高福找了个瓷瓶子把梅花插起来。
宋桢淡淡道,“是呢,今年雨水勤,有了这么一场雪,来年的收成就不愁了。”
萧裕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想到的只有崔如月。
以她的性子,这会已经在含章殿里玩起来了吧。
也不知道她玩雪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而在含章殿里,崔如月早就让宫女摘了梅花插瓶,还让拉着大家一起穿上厚厚的冬衣在院子里打雪仗。
玩的累了,崔如月深一脚浅一脚的要往屋里去,可是一个没留神,整个人就滚到雪沟里去。
丫鬟们玩的忘了主仆规矩,看见崔如月摔了个狗啃泥,齐齐笑的前仰后合,尤其是莺珠,笑的格外大声。
玩到进晚膳的时候,小厨房搬进来早就准备好的烤炉烤架,铁皮烤炉里的木炭烧的通红,铁签子上串着的羊肉是今天早上现杀的,这会莺珠正拿着小羊毛刷子蘸着调好的料油往肉上刷,羊油掉在烧着的木炭上激出“滋滋”的油香气,而另一个泥炉子里面,用碎羊肉萝卜和洋葱和馅包的包子也烤好了。
崔如月本来觉得这装病的日子十分难熬,可是吃着烤肉和烤包子,崔如月觉得要是可以,她能在含章殿里装病装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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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过年,肯定是要出事的,猜猜看会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