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崔夫人轻轻打了女儿一下,“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母亲——我——”跟亲娘说,娘,你女儿,堂堂皇妃与小叔子搞到一起了。
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张不了口,太丢人,太惊世骇俗了。
“你的事我已经跟你娘说了,甭在那儿不好意思了。”崔太师放下茶杯,回头对着莺珠说,“莺珠,这茶不行,换一个来。”
崔如月撇撇嘴,哪回来都要喝好茶,喝就算了还要拿着走。冲莺珠挥挥手,让莺珠赶紧去。
“先别管你爹喝茶,你跟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崔夫人听夫君说女儿要借种晋国公时,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虽然当时觉得骇人,可是又觉得俩人本就要做夫妻,晋国公肯答应,看来是真的对女儿有情。
加上崔太师不许她进宫跟女儿商量这些事,她就一直装不知道。
可是这会女儿话里那意思,是要跟晋国公一拍两散了?
崔如月委屈巴巴跟母亲掉眼泪,“我是看了那五公主,,孩子眼睛都没睁开就死了与人私通落了这么个下场。我做的事与那五公主是一样的,那将来是不是我也会这样。与其到时候有这么一遭,我还不如出家一了百了。”
莺珠沏了茶端进来,崔太师拿起杯子闻了闻,是好茶。茶好喝了,崔太师也有心思教训女儿了,“那你出家就是了,问什么接你出来这种话……”
崔如月讪讪低下头,缩成一团不敢看亲爹,“这不是寺庙庵堂清苦,谁能在那儿过一辈子啊!”
“哼!”崔太师冷哼一声,鼻子哼出的气吹起了自己蓄的胡须,“我告诉你,咱家没那个本事。”
喝了一口茶,崔太师慢慢说:“妃嫔出家都是去城郊的皇家道观寺庙,那里重兵看守,生老病死都是有内务府登记造册编拢记档,除非是宫里发话,进去了只有死了才能出来。”
“你要是想好好过下半辈子,就哄好了晋国公,看看他能不能帮你躲了殉葬出家这一遭。”
“爹~”崔如月抬头看向母亲,“娘,爹骗我的对不对?”
崔夫人拍着女儿的背,“你爹说的是实话,可是其中也不是没有不可转圜的地方。你爹这张嘴你也是知道的,什么时候饶过人。”
可怜巴巴的抱着亲娘,崔如月想起昨天萧裕明那可恶的行径她就来气,恨不能立刻下床冲到甘露殿去打他几巴掌。
细细想想这事,崔太师慢慢说:“将来倒不是不能做,只是摸不准继任之君的脾气秉性。”
“这事要是成了,咱家……”抬头看向母亲。
杯子里的茶喝了大半,崔太师悠悠叹道,“外人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那就是抄家灭族的灾祸。”斜眼瞪了闺女一下,“你这个从庙里脱身逍遥的,也要被抓回去。”
说完捧着杯子叹道,“也好,一家子走的倒是齐整。”
“瞎说什么呢!”崔夫人柳眉倒竖,自己男人什么都好,就是编排起人来嘴上没个把门。
“哪里就瞎说了!”崔太师搬了圆凳挪到床前,“我何尝不心疼月儿,”手轻轻拂过崔如月蓬乱的头发,“当初早早把孩子打发了就好了,嫁过去,陛下再好色,还能跟亲兄弟抢媳妇?”
崔如月抬头看着父亲,“爹,当初,你把我许给了谁?”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崔夫人低头抱着女儿,“晋国公上门提亲,你爹看着他好,就答应了。”
崔如月两眼一黑,直接在母亲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