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萧裕明睁开眼看着宋桢,见他手上端着茶杯,接过那盏茶徐徐喝了一口,“五公主的事,你可听说了?”
宋桢点点头,“高内监已经同臣说了。”
“这次的事,你怎么看?”萧裕明一直想找个能跟他商量的人,思来想去,还是宋桢最合适。
宋桢搬了椅子自顾自的坐下,“五公主的家事,臣以前也听说了一些,五公主这桩婚事本就不如意,驸马母亲性子要强,驸马身子弱不能行房,五公主与门下清客有所往来,公主又是个喜爱诗文的人,与人词赋相通,一来二去……”
萧裕明点点头,“理是这么个理,当初陛下对公主的婚事也是颇有微词,可是谁拦得住呢。如今还得咱们给她收拾烂摊子。”这件事萧裕明越想越气,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这件事公主是主因,可是顾忌天家颜面,自是不能把公主的错处传出去,索性把事情全都扣了驸马一家头上,先将驸马母亲处置了,驸马看样子估计也没几年了。”
萧裕明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哄好了驸马,公主这边咱们再慢慢说。”
坐直了看着宋桢,“处置驸马一家,贤妃自然是答应的。婆母窥视儿媳沐浴,这便是在寻常百姓家里,也没见过又如此过分的行径。可是公主……这会她又有身子,她还舍不下那个清客,等到孩子生下来,到时再传到外面去……”
“那个清客,若是能考上功名,是个出息的,国公爷自然可以提拔他,等到驸马死了,公主便可名正言顺的改嫁于他。届时公主随夫君去了外地,日子久了,这长安城里也没人嚼舌头。”
萧裕明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手指敲敲桌子,示意他给自己续上茶,“你说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明儿我去跟贤妃说说,她要是肯,这件事就按你说的来。”本来只是把宋桢叫来说话,没想到他竟然把事情想得如此妥帖。“我也是小瞧了你,跟你说了,你就把事情都想好怎么处置了。”
“国公爷谬赞了。”说着宋桢拿过茶壶给他续上茶,“跟在国公爷身边,总得学些本事才对。”
萧裕明饮了口茶,托着茶杯低声说,“若不是五公主哭,我们谁都不知道驸马竟然体弱到无法行房。可是驸马母亲知道,她知道自己儿子体弱,有隐疾,更知道儿媳守活寡。她就替儿子看着儿媳,不让儿子尊严扫地。”
宋桢轻声问,“当初先皇后定这桩婚事时,就没人说这些吗?”
萧裕明抬眸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皇后与贤妃素来不睦,皇后故意挑这么个人家,就是为了恶心贤妃。当初皇后生的叁公主出降,宗正寺那边递来的人选都不是长安城的老门户,皇后不乐意,她的女儿嫁的不好,自然不会给五公主选多好的人家,皇后说一不二,便是陛下说了,皇后都不肯低头。”
“那,五公主就这么嫁过去了吗?”
“不嫁过去能如何呢……”萧裕明叹了口气,“皇后跟贤妃闹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皇后输了。”
宋桢知道他这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便将茶壶递给高福,自己则挨着床沿坐下。
“叁公主出降还不到两年就难产死了,叁公主死了没两年,太子又死了,皇后也跟着太子一起去了。”
萧裕明还惦记着前尘往事,外面有人嚷了起来,“小叔叔,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