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地上那摔的粉碎的杯子和溅了地上的水,听着萧裕明的大喘气,宋桢心里若有所思,他无语自己喝水杯子被晋国公拿来撒气,正要开口劝他,大监进来禀报,说六部几位尚书过来回禀公务。
宋桢心想,得,有往枪口上撞的了。
收拾了东西跟着萧裕明过去,他坐下刚往簿子上记了两笔,萧裕明就对着户部尚书开骂了。
听着国公爷底气十足的把六部尚书挨个骂了一遍,拿起玉镇纸扔过去,吼了一嗓子滚之后,又花了半个时辰把内务府管事的内监骂的狗血喷头,宋桢心想,便是与贵妃意见相左,也不必发这么大的火吧,气性也忒大了。
到了下午没什么事了,宋桢看着没人,就回了自己那叁间屋,脱了靴子歪了炕上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他想起来《邕奴传》里,邕帝去杨府,借口探望在家养病实则把被关进祠堂罚跪思过的玉环从祠堂捞出来之后那几回。
书里写:
邕帝和玉环俩人回了宫,都不说那晚春风一度,都不问对方是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就跟平常似的,一个看书一个烧水,一个喝茶一个倒水。
只是玉环比平日里更忙了,因为玉环当差的时候,邕帝只让她自己过来干活,别人都是俩人一起守一日,玉环是自己忙活一整天。
烧水,倒水,沏茶,端水,研墨,找书,铺纸,拿印,书房里的营生,全是她自己忙。
邕帝也变得比往常更喜欢使唤她,一会让她找这本,一会让她换种茶,累的玉环只干了一天就累的两脚打哆嗦。
可是玉环也比往日更大胆了,邕帝让她自己当差的时候她就提了条件,说邕帝写的大字,她要是看着喜欢就拿了去,邕帝不能拦着。
这一下就惹出来了事,一日又是玉环当差,她自己又是研墨又是铺纸,一边打哈欠一边陪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邕帝写一幅字就看她一眼,写完最后一张纸,扯扯她的衣服,“看看,这幅字怎么样?”
玉环看了看,把纸拿起来吹干墨迹,迭起来之后就要往袖子里塞。
邕帝看她要拿走,伸手就抢,玉环抓紧了死活不肯给。
因对自己写的这幅字颇为自得,又因这四个字是出自《清河作诗》,邕帝觉得不便流出去。
看她话也不说一声就收了袖子里,说道,“别的字你拿就拿了,写了一上午,就这幅字好,你招呼都不打就拿走了。”
玉环反唇相讥,“那日咱俩说好了,你的字我看好了就拿,你不能拦着。”
邕帝问道,“你拿了这么多,你家里有那这么多屋子挂匾吗?可别你家的伙房上都挂了朕题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