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少不嫌少,我是在跟您开玩笑呢。”
开玩笑就对了,如果因为提副科就像换了一个人,那还是自己的徒弟吗?
顾爷爷不仅知道小徒弟是在开玩笑,而且很欣慰,环顾了下空荡荡的警务室,好奇地问:“夜里警情多不多,小吴、小苗和小康去哪儿了?”
他老人家不只是退而不休,而且比退休前更敬业,初一一大早就跑来了。韩朝阳不能再开玩笑,收起红包介绍起这一夜的情况。
“抓到了,没想到他居然跑城西去捡垃圾住桥洞,真是虚惊一场。”
“抓到一样麻烦,还不如抓不到呢。”
“总会有办法的。”想到小徒弟的一系列安排,顾爷爷忍俊不禁地说:“是应该先让他洗个澡,理个发,刮刮胡子,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不然一看就是个要饭的,搞不清楚的肯定会说应该往救济站送。”
韩朝阳苦笑道:“就这样也不一定能送出去,搞不好真会砸手里。”
顾爷爷很清楚这件事有多麻烦,沉吟道:“刑罚是国家为惩罚犯罪而制定的,应该与时俱进,想想这方面的立法是滞后了。现在已经是2016年,可看守所收不收监嫌疑人依据的还是1990施行的《看守所条例》,90后都参加工作,办案时要依据的法规居然比他们年龄都大。”
“谁说不是呢,我想好了,实在不行就往分局送,让局领导头疼去。”
“局领导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先回去。你晚上肯定要去丈人家,我就不喊了,明天中午来我家吃饭,带着莹莹一起来,不来你师娘不高兴。”
“肯定去,肯定到,我得给您和师娘拜年。”
……
送走顾爷爷,黄莹骑着电动车到了。
听说顾爷爷来过,而且是专门来发红包的,黄莹禁不住拆开红包,从里面抽出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吃吃笑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师傅一大早过来给你拜年,还送压岁钱上门。”
“师傅主要是不放心警务室。”
“我不管你那些工作的事,就想知道明天中午你打算带什么东西去拜年。”
“是啊,大过年的,不能两手空空。老婆,你说买点什么好?”
黄莹噗嗤一笑:“跟你开玩笑呢,我妈早帮你准备好了,没花钱,也是人家给咱家送的。”
有家的真好,确切地说有一个好岳母真好,这些事几乎不用操心。
韩朝阳正暗自得意,黄莹突然笑道:“对了,大过年的,你师傅给你压岁钱,你现在也是师傅,一样有徒弟,你要不要给你徒弟点压岁钱?”
“你是说给孙国康压岁钱?”
“嗯,你不是他师傅吗?”
“开什么玩笑,他比我大好不好,哪有年纪小的给年纪大的压岁钱的道理,而且他从来没叫过我师傅,压根就没把我当师傅。”这师傅当得不是一两点失败,韩朝阳想了想又笑道:“并且给徒弟包压岁钱这种事,一般是师娘做主,你看,这上面的名字就是师娘写的,她怕师傅搞错。咱家你当家,工资都你管,到底要不要给孙国康压岁钱,你做主。”
“那还是不包了,他都没叫过你师傅,自然也没把我当师娘。”黄莹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