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是林婉音的时候,见过几次裴二公子。
这裴二公子没有左耳耳垂,那是他强迫林婉音的一个侍女欢好时,侍女不从,被咬坏的。
尽管他用太监帽子,极力地想盖住那半残的耳朵,但是,玉娇眼尖,还是看出来了。
她眸光微闪。
这个裴二公子,怎么装成一个太监,在宫里行走?他想干什么?
裴二公子表面看着,是个正人君子,老实书生,实则,是个好色无耻之徒。
去年有一天,林婉音去裴府长房见裴夫人。
这裴二公子当时也在长房。
在林婉音和裴夫人说话时,裴二公子将林婉音的一个侍女骗到假山洞里,意图强行欢好。
林婉音是个清高自重的人,她的侍女们,脾气和她一样。
侍女不肯服从嚷叫着,并咬掉他的耳垂,吵闹声引得裴家其他仆人走去看情况。
裴二公子裴元昌反说,是林婉音的美貌侍女在勾引他。
他不从,侍女咬坏了他的耳垂。
裴夫人当时,也站到了裴二公子的一边,为那事,还训斥林婉音对下人管教不严,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情。
虽然林婉音为侍女极力争辩,试图为侍女讨回公道。
但是,林婉音当时是裴元志的未婚妻,裴夫人是林婉音未来的婆婆,而且裴夫人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
她们主仆又是身在裴府,是在他人的地盘上。
不管林婉音怎么说,裴夫人依旧认为是那侍女勾引了裴二公子。
裴夫人竟越过林婉音,命裴家仆人,去杖罚当时衣衫不整的侍女。
侍女不堪名声受辱,当场撞死在假山石上。
侍女一死,林婉音更是无法问出,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逼死了一个侍女,裴夫人却只云淡风清地说,“那侍女倒是个知道廉耻的人,做了错事,以死谢罪了。”
可林婉音猜测,侍女一定没有做苟且之事。
但人一死,死无对证了。
裴二公子呢,当时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林婉音想寻个机会,狠狠地教训一下裴二公子,只可惜,这个狡猾的裴二公子,马上回到洪州去了。
再之后,林婉音出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山不转水转,让重生一世的她,再次遇到了这个表面谦卑,内心龌龊的裴二少。
裴二公子混进宫里来,一定是想做什么,她且装作不知情,看看他想干什么。
再寻个机会,替侍女夏荷报仇。
“走吧,想必,大家都到了。让皇上久等,这可太不恭敬了。”玉娇轻轻拉了下楚誉的袖子,微微一笑。
她平静的目光,从裴二公子的脸上,移到了楚誉的脸上。
唇角笑意温柔。
“好,走吧。”
楚誉挽着她的胳膊,抬步往瑞福宫而去。
“快,快快跟上。”严公公朝裴二公子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弟,敦促着二人,快步追上楚誉夫妇的脚步。
其实,严公公并不想理会这个裴二公子,但是他的短处被裴二公子抓在手里,他不得不听从对方。
他老家唯一的侄子,在洪州惹着一个案子了,被裴二公子的父亲洪州知府拿进了死牢。
他多方行走,送了不少好处给裴二老爷,这才保了侄子一命。
由死刑,改判为监禁五年。
关五年不是大事,再活动活动路子,就可提前出来。
如今,裴二老爷的儿子女儿找到他,还送了一大笔的银子,只为想进宫,接近皇后娘娘。
说是想求皇后娘娘帮一个忙。
将来能给他养老送终的,唯一的侄子,还在洪州知府的大牢里,这洪州知府的儿女,又送他好处来找他办事,他哪敢不听?
只好找了太监宫女服,让二人扮上了。
并叮嘱他们不得惹事。
二人连连说,只求见一见皇后娘娘,为裴家之事奔走,不会惹事。
他才放下心来。
不过,也不敢大意着,他便时时看着裴二公子,生怕他出错了,引得他人怀疑。
还好还好,楚誉夫妇并没有认出裴二公子来。
……
楚誉带着玉娇,走到瑞福宫正殿的宫门附近时,凝神听了会儿身后的声音,那几个太监的脚步声,离着他们有着十几步的距离。
楚誉看了玉娇一眼,轻声问道,“怎么啦?娇娇?”
直觉告诉他,玉娇看到那三个太监之后,神情微微变了变,接着,又悄悄地捏了下他的手指。
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那个黑脸的太监,有问题。”玉娇道。
“什么问题。”楚誉眯了下眼。
“他是裴二公子。”
“裴二公子?”楚誉的目光,骤然一冷,“他?娇娇,你怎么知道是他?”
难怪他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眼熟,刚才禁一时没有想起来是谁。
原来,是不怎么常来京城的裴二少爷。
他对裴家长房和二房的人,都不怎么喜欢。
那两家的脾气一样,都是趋炎附势的奸邪小人。
因为不喜欢,因此,他懒得关注那两家的人。
要不是因为林婉音,他甚至都不想关注裴元志的事情。
裴家长房的裴太妃刚被选进宫做皇妃的时候,二房的人,马上前去攀关系讨好。
哪知,先皇册封三房的女儿为继后了,没长房那个皇妃什么事。
如此一来,二房和长房,一起嫉恨起了三房。
楚誉的生母裴樱入宫之后,长房和二房的人,时常给三房的人穿小鞋。
楚誉的外祖父外祖母,被气得纷纷英年早逝。
三房的仆人,一个个自请离去,不出几年,只剩了一座空屋子,裴家二房的人,可功不可没。
这个裴二公子,混进宫来,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