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然是近墨者黑。
昨晚上,儿臂粗的喜烛,虽然将卧房里照得亮堂堂的,但是,垂着厚重帐子的床上,却是昏暗一片。
加上她当时又困又累,所以,昨晚的楚誉,她没有看清楚。
这会儿是白天,床上亮堂堂一片,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和眼角藏着的笑容。
看到他的一双玉竹般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游离,玉娇赶紧闭了眼。
太难为情了。
他怎么这么喜欢揉她?
“睁开眼,看我。”
“不看。”
“看我。”
“不看不看。”脱得光光的,有什么好看的?玉娇抓过一个枕头,将眼睛捂住,努力不看。
只是呢,那枕头下,她在闷闷笑,笑得身子都在微颤。
“乖,看一看。”
“不看不看。”
“就看一眼……”
“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不看……”
“……”
……
楚誉和玉娇的新婚次日,两人过得很是惬意。
睡睡觉,吃吃饭,闷着时,逛府里的花园。
或者是,楚誉学着给玉娇梳头,玉娇学着给楚誉整衣。
官员们熟知楚誉的脾气,前来贺喜送了礼后,自觉地在公孙霸的安排下,吃酒看戏听曲子,没人敢问楚誉去哪儿了。
更没人敢要求见楚誉。
很快就到了晚上。
吃罢晚饭,两人在府里闲逛了一圈消消食后,楚誉又拉着玉娇快步往碧落园走。
“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早睡早起,精神好。”
玉娇:“……”她能做到早点上床,可不一定能早些入睡。
她敢打赌,不到三更天,楚誉是不会让她睡着的。
“天还早呢,太阳才刚刚落下去。赏赏晚香玉多好?”玉娇不肯早回去。
“梳梳洗洗,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嫌弃玉娇走得慢,楚誉直接背着她就走。
玉娇哭笑不得:“……”
因为有了昨晚上和白天的亲近,加上现在,帐内昏暗一片,玉娇不似白天那么不好意思了。
又有着夜色的遮挡,她睁着明亮的双眸,大大方方地看着楚誉。
开心时,还伸手主动抚了下他的脸,将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往自己身边拉近些。
楚誉担心惹得她又害羞,只微微笑了笑,不敢调侃她。
他俯下身,轻轻咬着她的唇,低低说道,“下辈子,也嫁给我吧!”
“好。”她不假思索的扬起唇角,她愿意生生世世嫁给他,“如果我不记得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楚誉道,“我一定会找你。如果你换了模样,你可别像这一世一样,故意瞒着我,不认我。”
“好。”她认真回道。
……
次日是三朝回门。
这一早上,楚誉没有粘着玉娇赖床。
见她醒了,目光清亮,马上推着她起床穿衣梳洗。
玉衡的严肃脸,他还是有几分要顾忌的。
当然,他更怕长宁的训斥。
因为和玉娇圆房的时间,比长宁要求的早了两年。
“娇娇。”楚誉给玉娇挽,看了眼镜中的她,微微蹙眉,“有件事……”
玉娇在挑珠花,听他欲言又止,忙将眼波飞向身后,“怎么啦?”
楚誉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道,“如果郡主问你圆房的事……”
玉娇好笑,谁做的恶事,谁得负责,居然叫她瞒着?“……”她目光凉凉飞向身后,“这可不关我的事哦?是你主动的。”
楚誉眸光缩起,问道,“你实话实说?”
玉娇笑道,“我什么都不说,但我娘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她会看不出来,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楚誉:“……”
……
回门的礼物,玉娇是不必操心的。
楚誉早已命纪管家打理好了。
辰时二刻时,楚誉和玉娇来到前院。
纪管家朝二人走来,笑道,“王爷,王妃,这是礼单,这是礼物。”
前院的正堂里,堆着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
哪一堆是长宁的,哪一堆是玉衡的,哪一堆是玉笙。
当然,还有林伯勇和林唯枫的。
“明天去景府。今天的话,光应付两家人,时间都不够用。”楚誉见玉娇在看礼单上的名字,忙说道。
玉娇抬头看他,“明天我们得进宫叩谢呀,没时间去景府吧?”
“皇后娘娘不会怪我去得迟的,至于另一位……”楚誉冷笑,“本王想见便见,不想见,他奈我何?”
玉娇见他神情认真,便没再说什么,“好,我听你的安排。”
……
楚誉和玉娇三朝回门,出行的排场,依旧是京城中最大的。
六辆马车出行,三十六名护卫相送。
浩浩荡荡,从誉亲王府往苏府而行。
这又引得不少人,走到街上来观看。
街旁一间小客栈的二楼里,有人轻轻推开窗子,看向下面的长街,“公子,您别看了,小心引来他人怀疑。”
左青玄朝楚誉的车队看了几眼,轻轻关了窗子,走回屋中,问着长随长风,“国师还有多久到?”
“国师的飞鸽传书说,快则十天,慢则半月,他是轻装出行。”
左青玄点了点头,“很好,我们就,等着国师前来。”
虽然,他不喜欢两国交战,但是楚誉害得他成了丧家之犬,他左家也被抄了,他不能吞下这口怨气。
他不能奈何楚誉,不是还有别人吗?
谁赢谁输,还是个未知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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