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咱家的这把老骨头……”一下轿子,黄公公就直吐口水……
黄公公引着楚誉和郁娇,到了永寿宫门口。
裴太妃的永寿宫,宫门大开着,门口站着两个大个子的嬷嬷,和两个大个子的太监。
“这位是郁四小姐,还不快行礼?”黄公公走上前,朝四人冷喝一声。
四人看到黄公公领着楚誉和郁娇一起来了,同时一愣。
誉亲王也来了?
太妃还让他们四人单独带走郁娇,这还怎么带?
“怎么,不欢迎本王前来?”楚誉将他们脸上的惊讶表情看在眼里,沉声问道。
哪敢啊?
只是惊讶而已。
四人慌忙跪拜问字,“奴婢参见誉亲王,广平县君。”
“还不快去传话?”黄公公又朝一人喝道。
“是,是是。”有一人飞快跑进去了……
永寿宫佛堂。
静悄悄的佛堂里,只有裴太妃一人。
她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捏着佛珠,正在念诵经文。
这时,门口有侍女的声音,忽然地响起,“太妃娘娘,誉亲王和广平县君到了。”声音小心谨慎。
裴太妃猛地睁开双眼,什么?楚誉也来了?
该死的混小子,怎么跟着进宫来了?
“太妃娘娘?娘娘……”半天得不到裴太妃回复的侍女,紧接着又问了一声。
“叫他们候着!”裴太妃冷笑,“再将黄阳叫来。”她要问问清清,为什么楚誉会跟来,这不是坏事吗?
“……是。”侍女小声地应了一声,离开了。
不多时,黄公公的声音,又在佛常门外响着,“太妃娘娘,是老奴呢。”
“给哀家滚进来!”裴太妃的声音,冷冷说道。
黄公公吓了一大跳,“是。”
他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佛常上首处,裴太妃正冷着脸,盯着走进来的黄公公,冷冷一笑。
“哀家还以为你死在郁府里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带郁娇进宫?晚来就罢了,还将一个誉亲王也带来了?你这办事的能力,可越来越好了啊,还能接一送一了。”
黄公公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太妃娘娘,老奴晚回宫,是有原因的。”
“那哀家就听听你的原因。”反正叫楚誉和郁娇候着,她且听听黄阳说些什么原因。
黄公公叹了口气,说道,“太妃娘娘,郁府的二小姐,想陷害四小姐,拿老奴做冤大头呢!”
“……”
“那二小姐在老奴喝的茶水里,下了巴豆,栽赃四小姐,害得老奴差点儿拉死在郁府里了。”
裴太妃皱眉,“郁文才的两个女儿?郁娇已经进宫来了,那么说,那个二小姐,败了?”
黄公公点头,“何止是败了,眼也眨了,脸也毁容了呢,已经被郁丞相赶往郊外的家庙里去了。”
当下,黄公公将郁惜月在郁老夫人春晖堂里毁容的情况,详详细细地跟裴太妃说了。
“又是一个没用的。”裴太妃冷笑一声。
要是郁家二小姐,将郁娇害得毁容瞎眼,哪里还需她出手?
黄公公以为裴太妃是在骂他,又慌忙低下头去。
“走,哀家去会会这二人!”裴太妃站起身来,冷笑一声。
永寿宫外殿。
楚誉和郁娇坐在客座上,悠闲地小声地说着话,浑然不觉得,这是在他人的宫殿里。
楚誉一向不惧裴太妃,而郁娇呢,前世身为林婉音的时候,来过这里不少次,并不觉得这里新鲜,所以,她的神色一直很平静。
这二人的神态,引得侍立在他们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连连吃惊。
楚誉一向傲世天地,他不慌不惊,倒也说得过去,可为何这个郁四小姐,也是一副平平静静的样子?
年纪这么小,眸色不惊,这份端庄大气,跟当初的林家大小姐,十分像,也是小小年纪,老成得跟个老妇人似的。
而且,她的姿色,生得十分的娇艳,竟将宫中的大小公主们,全都比下去了。
这真不愧是大齐第一美人,长宁郡主生的女儿。
母女二人的姿色,一样的倾国倾城。
裴太妃走进大殿的时候,就看到太监宫女们,齐齐惊讶地看着郁娇。
这让裴太妃感到非常的吃惊,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而已,怎么会将自己宫中一群见多了美人的侍从们,全都吸引过去了?
裴太妃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太妃娘娘到。”黄公公马上细着嗓子,高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站直了身子,垂首侍立。
楚誉没有起身,只淡淡看了眼裴太妃,继续看着郁娇。
郁娇没有特权,为了今后不必要的麻烦,她按着规矩,站起身来,朝裴太妃行了个深深的屈膝礼。
“郁氏四姑娘郁娇,参见太妃娘娘。”
她的声音婉转,如夜莺轻啼,听着声音,就能猜到是个美人。
裴太妃走到她的跟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长宁的女儿,果然……”
郁娇听多了赞美长宁的话,以为接下来是说长宁的容貌美的,哪知,裴太妃冷冷吐出一句,“妖艳狐媚。”
郁娇微眯着双眼,狐媚?
也是美的意思。,
可是,却不是什么好词。
她正要开口,坐在她一侧的楚誉,却忽然开口,“太妃娘娘,誉听说,京城的人们形容长宁的姿色,一向都是用倾国倾城,形容昭阳时,才会说‘妖艳狐媚’,太妃娘娘,这话还是当初的老护国法师说出来的,太妃娘娘怎么忘记了?”
裴太妃,“……”
好个牙尖嘴利的楚誉。
“我想单独跟四小姐说说话,有些女训跟她讲讲,誉儿,你跟着前来做什么?不得胡闹,到外面候着去吧?”裴太妃也不敢楚誉正面撕开,只好搬出长者的身份来训斥他。
楚誉呢,将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淡淡说道,“太妃娘娘以长者身份,对娇娇训话,誉并不反对,但是太妃娘娘是不是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裴太妃眯了眼,“什么事情?”
“娇娇不久前,因为救驾护主,差点死在丰台县,昏迷了好几天才醒,身子一直很弱。皇上说,在这一年中,只要是跪拜之礼,她都可以不行。任何人见她,都得经过本王的同意。以免她旧伤作。太妃如果不相信,可以去问皇上。”
裴太妃一愣,她怎么将这件事忘记了?
楚誉站起身来,牵着郁娇的手,看着裴太妃微微一笑,“那么,太妃娘娘,誉,是不是可以带走四小姐了?”
“……”
“太妃娘娘有什么要训诫她的话,还是等到明年,她的身子大好了,再说了吧,今天呢,天不早了,她身子不好,得早点休息了。”
说完,他朝裴太妃微微点头,拉着郁娇的手,扬长而去。
“放肆!”等二人走出宫殿门,裴太妃大怒着,狠狠一拍桌子。
楚誉,好个猖狂的小子,他今天护得一时郁娇,他日呢?看他能护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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