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凉凉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你亲自打伤她?你还有脸问?你拿她做威胁,引本王现身,你还有脸问她生死?你根本不配知道!她的这一世,跟你毫无关系!”
“……”
“另外呢,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正德帝的儿子,只不过,本王做了下手脚,给左太医提了个醒,叫他说了几句慌话。生性多疑的皇上,就信了。”
“楚誉,你这个小人!啊——”得知自己大败的原因是楚誉搞的鬼,屋子里的裴元志,歇斯底里地怒骂起来。
但是呢,灰宝将他骂人的话,堵了回去。
它一口咬到了裴元志的脖子上。
因为裴元志是在重伤之下,没有还击之力,灰宝又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这一口,直接咬穿了他的脖子。
“楚誉——”他愤怒的咬着牙,含糊地吐了两个字,“我不会甘心的!”
楚誉竟然叫一只畜生来杀他!
这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你……你别得意,有人……有人在暗中……,呵呵……,你得意不了多久,你们这些人,郁娇……,你……我……,都是他的棋子。”
已经走了十来步远的楚誉,听到裴元志的话,脚步一顿,又飞快地折回了屋子里。
“那人是谁?”
“想知道?”裴元志笑,因为嗓子被咬破,吐字艰难,语音含糊不清,他的唇角浮着讽笑,“呵,休想,我……不会说的,你看着我伤心见不着娇娇,我……我看着你焦急,多好,我们……扯平……”
楚誉咬牙,伸手按着他的穴位,试图止着他不停流着的血,“说,是谁?”
裴元志却笑笑不说,没一会儿,他大吐了一口血,身子渐渐僵住了。
灰宝的牙齿是带有毒素的,几口咬下去,除了血会流得更快,身子也会渐渐变僵。
他本身就中了郁娇一刀,此时的裴元志,不仅身子僵住了,连呼吸也僵住了。
灰宝仍在不甘心的咬着。
“别咬了,他死了。”
呸——
灰宝吐掉了嘴里的肉,拿嘴巴在一旁的葡萄叶儿上擦了擦,擦掉了血渍。
楚誉走到它面前,蹲下身来,“灰宝。”他眯着眼,盯着这只懂人语的小兽,“在娇娇的身边,你有没有现什么,可疑的人?”
灰宝吓得身子一抖,然后,摇摇头。
“有没有不怀好意的人?”
灰宝眨眨眼,呆站着:“……”表示,不知道。
楚誉指尖一转,一只小小的匕首现于手心。
擦——
插进一块断木板里去了。
然后,楚誉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拿匕首扎着木板,没一会儿,将一块木板扎得稀巴烂。
“看见了吗,你要是敢背叛娇娇,你的将来,就是这块木板,本王不炖你,炖你太便宜了,本王会将你,扎成肉渣渣。”
嗷唔——
灰宝趴地上去了,将头埋进自己的两只前爪里,“好可怕呀——,楚誉简直是阎王。”
“知道怕就好,老实一些,听话一些,不背叛,你会天天有鸡腿吃。”
灰宝:“……”
……
楚誉忽然出现在丰台县令的别庄里,丰台县令是没有惊讶的,因为他早就知道了。
惊讶的是其他人。
正德帝是震怒的,楚誉忽然出现了,难不成,就一直藏在这里?
他究竟想干什么?火药爆炸的事,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参与其中?
顺王和景王不操心这些事,正德帝怎么安排,他们二人怎么做。
谁当皇帝谁多操心,他们二人时常这么想。
正德帝火时,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楚祯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和楚誉关系好,不希望他被罚,也帮着楚誉说好话。
郁文才是墙头草,说话含糊,为了不让人抓着把柄,不说楚誉好话,也不是他的坏话。
瑞王是老好人,总在几个堂兄弟中间调和说好话,就怕他们起了冲突,打起来了。
他跟正德帝说,其实,打败安王的人,有一大半是楚誉的功劳。
先皇送给楚誉的别庄,安在丰台县,庄子里的仆人护卫们知道这里出事,全都出动了,杂在丰台县的衙役中间,一起打败了安王的反兵。
楚誉为什么会忽然回京,也是楚誉的护卫猜测着这里要出事了,写了飞鸽传书叫楚誉飞快赶来。
瑞王又说,要不是郁娇舍命一救,要不是楚誉来得及时,正德帝会儿已经被裴元志刺死了。
正德帝听着瑞王的分析,没法反驳,谁叫他被楚誉和郁娇救了呢?
太医给正德帝包扎了伤口之后,正德帝将几人全都叫到了他的床榻前。
刚才,楚誉来找他,说是郁娇病危了,伤得很重,快不行了。
一直昏睡着,说着胡话。
楚誉心疼郁娇,说她如花年纪,没有嫁人就死掉实在于心不忍,想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情况下,将婚书拿给她看,圆她出嫁的梦想。
正德帝是不愿意的,这是赤果果的要挟!
郁娇当配更好的人,怎么配楚誉?
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他怎能反对?
他担心回了京城,朝臣们一起弹劾他。
“郁娇真的伤重了?”正德帝看着眼前的几人,厉声喝问。
景王看顺王,顺王看楚祯,楚祯看他老爹瑞王。
瑞王得了楚誉的暗中警告,说,要是不帮着说好话,会将瑞王做生意亏了十万两银子的事,说与瑞王妃听。
这件事,瑞王没敢告诉自己王妃。
瑞王是妻管严,想到自家王妃凶狠的脸,瑞王妥协了,“唉……”他摇头长叹,“可怜啊,长宁只有这一个女儿。”
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万一有事,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郁丞相,你女儿的伤,究竟怎样?”正德帝又看向郁文才。
郁文才如今怕郁娇,说道,“她身子一向不好,刚才又被火器打伤,流了很多血,半张床都红了……”
也来个含糊其词。
因为,他压根儿没有去看郁娇,关于郁娇的伤势,他是靠猜的。
说完话,他低下头去。
正德帝又叫过左太医。
左太医被楚誉抓着一个把柄威胁着,连裴元志的身世都敢说慌,何况是郁娇的伤势?于是,也跟着顺王几个说,说得模棱两可的。
正德帝抿着唇,默了半晌,这才唤过王贵海。
“王贵海。”
“是,老奴在。”
“拟旨——”
……
郁娇的小园。
睡了一夜,郁娇的精神,比昨天好了许多。
虽然她的脸颊依旧苍白着,但眼神明亮。
火器打伤的虽是肩膀,但必竟是伤,挖出火弹的铁外壳后,郁娇当时不觉得疼,事后,很是疼了一会儿,疼得脸和唇角都白了。
急得楚誉骂也不是,打也不是,哄也不是,只在屋中转圈,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他想到了赐婚的事情,这才让他度过了焦虑的一晚。
因为,在二更天时,正德帝派人送来了赐婚圣旨。
婚期么,由他自己定。
他光明正大的搂着郁娇睡了一晚。
只可惜,郁娇因为疼痛着,一直昏睡着,浑然不觉,有人对她动手动脚,不老实了一晚上。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外射—进来,一室明亮。
霜月服侍她洗漱后,笑着走出去了。
因为她肩头伤着,所以,她洗漱后,又躺回床上去了。
不一会儿,楚誉端着一只药碗,走了进来。
药碗只有他手心大小,但药汁满满。
郁娇看到那褐黑色的药汁,心中一苦,脸色更白了。
“楚誉,我可不可以不吃药,一点点外伤而已,没事儿。”她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求饶,十足的小可怜样儿,“晚上,你可以搂着我睡。嗯,不穿衣也行,反正天气热。”
以美色诱惑,只为不吃药?
楚誉心中冷笑,想得美!
他已经可以明正言顺的搂了,不过呢,这件事,过一会儿再跟她说。
楚誉看了她一眼,眉尖一皱,没说话,将药碗放在床边小柜上后,俯下身眯着眼看她。
“要我亲自喂?嗯?”
郁娇眨眨眼:“……”
“也好。”他端起碗,自己抿了一大口后,放下碗,然后捧着郁娇的头,面向自己。
他将自己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舌尖撬开她的唇,将药汁送进了郁娇的口中。
郁娇:“……”正当她苦得皱眉头时,一枚蜜饯,又从他的舌尖,送入她的口内。
“从此,我们一起苦,一起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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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娇养小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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