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非心中又慌又怒,忙站出来嚷着,“皇上,丞相大人,在下是冤枉的!”
郁文才冷笑,“当场抓着你,还喊冤枉?刚才那些人的证词,你难道没有听见吗?你是他们的头儿,你是带领者!来人,将成非拉下去,带到集市上,杖毙!”
成非看向安王,现安王仍没有救他的意思,而是,拿眼神看向成未,唇角轻轻扬起,吐了一个字,杀。
成非顿时大怒,什么,安王要杀他?
“不,在下只是听命使事!一切都是安王指使的,是安王——”
可就在这时,嗖,一只飞镖射向了成非的咽喉。
将成非的话堵进了喉咙里,成非旋即倒地不起,睁着两眼看向安王,死不瞑目。
安王马上看向成未,心头大怒。
这头猪,怎么用这么显而易见的飞镖动手了?不是告诉他用不易察觉的细针吗?他怎么不听?
用飞镖也就罢了,用的居然还是成未自己惯用的飞镖。
郁文才看到成非倒地,脸色马上变了,他站起身来,冷笑道,“安王,你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
安王怎会承认自己要杀人灭口?
他大怒说道,“胡说,分明是有刺客闯进来了,本王还受着伤,哪里能动武?再说了,本王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杀他?”
“来人,搜查!”正德帝凉凉吐了几个字。
“是,来人,保护皇上!抓刺客!”丰台县令马上大声地吩咐起来。
一众衙役们纷纷拔刀,四散开来,冲向宅子的各处。
郁文才这时却说道,“这只飞镖,怎么看着像是安王的这位护卫用过的?”说着,他看了眼站在安王身旁的成未,意有所指,“上回,他不是用这种的飞镖,射杀过一只麻雀吗?去年秋,安王陪着皇上狩猎的时候?”
一直站着看热闹的裴元志,也朗声开口,“搜一下成护卫的身上,不就知道了?是另有刺客,还是安王指使另一个护卫,杀了先前的那个护卫?”
“搜!”正德帝再次开口。
他的脸颊本身就瘦削,此刻不苟言语,越显得脸色阴沉恐怖。
成未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在下的身上的确有这种飞镖,这飞镖,也是皇上应允在下佩戴的,但是,在下并没有射杀成非呀。”
正德帝的两个护卫,走到成未的跟前,仔细地搜寻起来,果然,搜出了九枚暗器。
郁文才冷冷一笑,又说道,“本相的记忆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成护卫的飞镖,喜欢佩戴十枚。当天丢出一枚,次日马上补上。现在,少了一枚的,那一枚,你用到哪里去了?回答得出来,便是冤枉你了,是有人假冒了你,回答不出来,便是你杀了成非!”
成未傻眼,明明是十枚,怎么少了一枚?
安王看到那九只飞镖,气得脸色都青色了。
他仍忍痛割爱,舍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成非,现在,又要丢弃成未了,他心中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明白,一定有人从中落井下石,偷了成未的飞镖,杀了成非。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是不是?”郁文才冷笑,“你跟成非,都是安王的殿下的护卫,你们都是孤儿。”
“……”
“小时候,你们一起进的安王府。由护院培养长大,跟着护院姓成,他年长,名成非,你年幼,名未。一起长大一起学艺的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
“他一直关爱着你,从没有跟你为仇。你杀他,杀得毫无理由。可你现在偏偏杀了他。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是受人指使,才杀了他。说,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安王殿下?”
成未想说不是。
可是,不等他开口,一柄刀忽然刺入了他的心口。
那人用着十二分的狠劲,抓着刀柄,狠狠往他心口里刺。
成未抬头,正看到安王一脸森森然的脸。
“为……什么?”成未死也不明白,安王为什么要杀他,他根本没打算供出安王来,他不是成非。
他感激安王的知遇之恩。
嘶——
安王拔出刀来,抬起脚将成未踢倒在地。
“你个叛徒,本王白白养育了一场!”
刺得本身就很深,这下用力拔刀,更加地将伤口划大了,鲜血喷了一地,成未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安王扔了刀,跪倒在正德帝的面前,长叹一声,无比自责地说道,“皇上,是臣弟无用,没管好王府的下人,以至于他们无法无天,敢私造火弹,害了皇上,臣弟罪该万死呀,臣弟罪该万死。”
他跪倒在地,哭得委屈极了。
裴元志冷笑,“王爷,可本世子不相信,你的两个属下,真的有那个胆子,敢私造火弹。”
他目前,装成辽王世子,又服了哑声丸,是以,安王认不出来,于是呢,裴元志才敢大胆地嘲讽安王。
正德帝看了眼地上,倒下的两个护卫,缓缓开口,“臣弟既然这么肯定的说不是自己,朕,相信安王,相信自己的弟弟,不会谋反,更不会杀朕。”
安王说道,“对,臣弟永远不会谋反。”
他不谋反,他会纵容手下人谋反!
正德帝看向郁文才,“好了,就此过了吧,朕相信安王的为人。”
安王的眼神一动,叩头谢恩,“多谢皇兄弟的信任,臣弟会舍身拥护皇兄一辈子。”
一辈子?正德帝冷笑,他且看看,他几时为这句话,而打自己的脸。
郁文才却傻眼了。
皇上……不为难安王了?
可郁娇,再三的给他暗示安王会输,是为什么?
他恼恨着看向郁娇,想问郁娇的想法,因为在场的人太多,他只好忍住了。
郁娇呢,却并不见惊讶的神色,反而是一派轻松。
郁文才看不懂了,郁娇这个死妮子,究竟在干什么?
这不是害死他了吗?
郁娇当然是一派轻松之色了,因为她太了解正德帝的脾气了。
正德帝越是为一个人说好话,这个人,越是活不长了。
正德帝话,不罚安王了,安王心中一松,跪安了。
众人各自去。
裴元志依旧是孝子的模样,护送着正德帝走向原因住的园子。
离开时,他回头看了眼郁娇。
眼神中,浮着一抹异样的情绪。
正德帝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郁娇,未说话。
众人各自回了休自己的住处。
郁文才看不懂正德帝的用意,丰台县令同样看不懂。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纳闷着想着这件事情时,有个护卫走到他的书房里来。
“刘县令。”护卫是楚誉扮的,他的声音伪装了,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所以,喊一声丰台县令之后,又举起一块玉佩来,递给丰台县令看。
玉佩上,刻着一个古体纂文:誉。周围,还盘旋着龙。
丰台县令吓了一大跳,楚誉?
唉哟,这个祖宗,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怎么说出现就出现了?
他走到门口,慌忙往周围看,现,只有两个衙役站在附近警戒着,再没有其他人。
丰台县令忙关了门,小声说道,“您怎么敢出现啊?皇上和安王都在呢,您被他们识穿了,可是会掉脑袋的呀。”
他都替楚誉捏了把汗,但是楚誉呢,却笑得云淡风轻。
“事情没有办完,本王怎会离开?”楚誉将玉佩放回贴身的衣袋里放好,慢悠悠说道。
丰台县令又问,“那林世安,不是已经拖到集市上杖毙去了吗?郁四小姐也算是给她义父林将军报了仇了,您的事情,怎么还算没完?”
难不成,楚誉还想反不成?
丰台县令想到这里,吓出了一身冷汗。
楚誉敛了神色,“不,远远不够!安王还没有治罪,本王不会甘心!”
丰台县令都要哭了,三兄弟打架,他这个外人夹在中间,算作怎么回事啊?
丰台县令说道,“可是,皇上不治罪,下臣也没有办法啊。”
楚誉说道,“皇上会治罪的,只不过,缺一个借口而已,本王呢,会制造一个借口来,你配合得好一些,帮本王好好唱一出戏。”
丰台县令吸了口凉气,“王爷,要怎么做?”
“行刺皇上!栽赃安王!里应外合。你在宅子里,本王在宅子外头,唱一出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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