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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别(1 / 2)

楚誉先穿好衣,走到屋外,从高高的屋檐上,取下晾晒的两双鞋子。

他的,郁娇的。

他穿好自己的,这才进屋来,将另一双鞋子放在郁娇的面前。

见郁娇坐着不动,只冷着脸看他。

楚誉莞尔一笑,握着她的小脚,仔细地穿好,“我已经不生气了,娇娇还生气什么?”

郁娇看他一眼,眼神眯了一下,站起身,走出去了。

“娇娇不等我吗?”楚誉起身随后跟上。

“我们不熟。”

楚誉:“……”

正屋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木桌,桌上已摆着几碗清炒小菜,和一碗酱牛肉,还有一盘野菜切饼。

菜是家常的农家小菜,但贵在新鲜,装在简单的粗盘子里,仍能勾起人的食欲。

灰宝不知从哪儿跑回来了,正蹲在桌边的椅上,摇摇小尾巴,睁圆着双眼,眼馋地望着桌子上。

没有鸡腿,它一脸的哀怨,但是呢,还是想吃,因为饿了。

老妇人和老汉端着两个托盘走进屋来,托盘上,摆着两碗白米粥并四碗荷包蛋汤。

“阿公阿婆早。”郁娇走上前,帮着摆碗。

“不必了,不必了,你是客人呢。”老妇人不让郁娇动手。

摆好碗,那对新婚夫妇,也从屋里走出来了。

新婚的年轻妇人,今天穿一身朱红八片罗裙,脸上微微扑了点粉,俏丽嫣然,她看着郁娇一直眨眼睛。

郁娇想起偷听到的话,脸色一窘,心中想也想得到,年轻妇人是得了自己相公的指示,想来问她,楚誉举不举了。

这两人真是闲的,郁娇无语。

二人向楚誉和郁娇问了好,也忙着搬椅子,搬凳子。

老汉招呼大家落座。

老妇人将四碗荷包蛋,分别放在郁娇楚誉和她的孙儿孙儿媳面前,笑着说,“补身子的,快吃吧快吃吧,吃了体力才好恢复。”

她的孙儿孙儿媳腼腆笑了笑,朝楚誉和郁娇点了点头,“两位也请。”便各自端碗吃起来。

楚誉也笑着接过碗。

只有郁娇,窘着脸。

“吃吧吃吧,不必客气啊。”老妇人还在招呼,“自家的鸡蛋呢,新鲜着呢。”

郁娇只好硬着头皮吃了。

她明明一夜好睡,根本没动体力。

这四个糖荷包蛋,撑得她不必吃午饭了。

灰宝得了两块酱牛肉,满意地坐在一旁啃着。

吃罢早饭后,楚誉就说要离开了,必竟,他和郁娇还要去处理正事。

老汉正抽着旱烟,往屋外看了眼,笑道,“我们也不留你们了,走出这座大山啊,得半天时间呢,你们早些找到家人吧。”又吩咐自己孙儿,“送送两位客人吧。”

“是,爷爷。”

楚誉笑道,“不必送了,我们沿着山路走就好。”

他会武,带着郁娇出行,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到山下。

有个不会武的跟着,反而会慢。

“那怎么成?有些地方,根本没路,不熟悉大山的人,会迷路的。”老汉说什么也不同意,执意让孙子相送。

楚誉见他坚持,只好同意了。

年轻汉子去准备水和干粮去了。

那个新婚小妇人喜花,含羞着拉过郁娇,一直拉到无人的地方,然后,附耳问道,“我家男人担心你家相公不举。”

郁娇:“……”果然,提起这事儿来了,她轻咳一声,“他,其实还好啦,也不是不举……”

“你也别不好意思说,我家男人看人不会错的。”喜花笑着道,“不过呢,你不必太担心呢,大妹子,我告诉你个法子,怎样治男人不举,包管有用。”

郁娇无语地眨眨眼。

她心中说道,要是楚誉得知喜花这么说他,一定会怒得将喜花扔屋顶上去挂着,或不,或许打得阿福不举,让喜花干着急。

“什么法子?”郁娇不想驳她的好意,便虚心好学地问。

“是这样的……”喜花小声着,详细地说着。

郁娇听得面红耳赤,脸上火辣辣的烫着。

“我和我男人试过了,很有用的。”喜花认真说道。

郁娇:“……”她干干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喜花姐。”

“不谢不谢,咱们有缘呢,所以我说给你听。”喜花朴实地笑道。

虽然喜花的担忧是杞人忧天,但郁娇还是为她的真情相待感动。

她想了想,取下自己的耳环塞到喜花的手里,“不值什么钱的,送你的。”不是不值钱,是值二百两银子,是她新买的一副翡翠耳环。

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对这农家妇人来说,就值钱了。

喜花大为意外,惊异着连连摆手说不要,“你们昨天已经送了我们金珠子了,阿福说,那对珠子值千两银子呢,我怎能还收你的东西?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

“那是……咳咳,我男人送的,这是我送的,意义不一样。我祝你和阿福哥白头偕老,多子多孙。”郁娇将耳环一一戴到喜花的耳垂上,“看,多好看。”

喜花和阿福家里都穷,买不起首饰品,耳环空有耳洞,没有耳环。

郁娇执意要送,喜花心中又喜欢,便收下了。

喜花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你大妹子,真是不好意呢。”

“快别这么说。”郁娇笑了笑。

两人说话的瞬间,阿福已装了三牛皮袋清水,背着几个干菜饼朝喜花走来。

楚誉跟在他的后面。

“喜花,我送送他们,你在家里等我回来。”山里汉子,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喜悦,朝自己娘子大声笑道。

“是,阿福哥。”喜花走上前,整理了下自己男人的行囊,又朝郁娇和楚誉挥挥手,“一路平安。”

老妇人和老汉也站在门口,微笑送行。

楚誉朝这家人微笑摆手,拉过郁娇的手,跟着山里汉阿福,往山下走去。

不过呢,没走几步,楚誉仍让郁娇趴在他的背上。

起初呢,郁娇不要他背,但她实在是走不过楚誉和阿福,一个会武,一个是长期走山路的人,很快,她就掉了队。

郁娇只好妥协了。

阿福回头见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憨厚一笑。

灰宝抱着颗捡到的松果,跳到郁娇的肩头上坐着,玩松果。

楚誉见阿福走在前头,小声问着郁娇,“我刚才听到你对喜花说,我是你男人?”

郁娇脸色一僵,伸手敲敲他的头,“你耳朵听叉了,没有。”他耳力为什么这么好?下回说他的话,一定要走得远远的。

“娇娇不承认就算了,我听到就是了。”

郁娇瞪他一眼,“……”

阿福是个多话的人,他边走边说着山里人家的趣事。

走了约摸有小半个时辰了,阿福忽然变了脸色,“坏了。”

楚誉只得停下脚步来,诧异看向他,“出了何事?”

阿福急得脸色窘红,“喜花给我做的香囊忘记拿了,还放在床上呢。”

楚誉:“……”

郁娇:“……”

见两人不解,阿福又补了一句,“那里面装着我二人的头。”

楚誉:“……”

郁娇:“……”

“我……我我我,我去取来,你们等等我。”

楚誉只得揉揉额头,“阿福啊,你不必送我们了,我们会走下山的。”

“那怎么成,我答应我爷爷了。”

“楚誉。”郁娇忽然压低声音,“我们跟他一起回去。”

郁娇的声音中,不像昨天和今天清晨那样,带着娇嗔,而是,肃然。

楚誉眸光微缩,“怎么啦,娇娇?”

“阿福家的方向,有惊鸟腾空。”郁娇眯着眼,看向那处半山腰。

刚才灰宝提醒她,有坏人来了,还一直指着来的路上。

她便回头去看,果然——

无数鸟雀惊飞,只怕,不是什么好事生。

“有情况,回去!”楚誉道。

两人现阿福家有异样,阿福惦记自家娘子送他的香囊,于是呢,三人又匆匆往回走。

因为心中装着事,所以,他们回的时间,比去的时间,用时要短,很快,三人来到阿福家的院子门前。

院门敞开着。

一身红裙的喜花,趴在地上,头向院门外,脚朝里。

她身边的地上,已经流了一地的血。

郁娇眼皮一跳,刚刚还鲜活的人儿,跟她说如何治男人不举的新娘子,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这样了?

“喜花——”阿福脸色一白,大叫一声冲上前,“喜花你怎么啦?”

他将喜花的身子翻过来。

郁娇看到喜花的脸,更是一阵心痛。

因为,喜花的两只耳垂处,鲜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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