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回过头来,眼角挑了抹笑意,看向郁欣月,“起来说话吧。咱们老夫老妻的,不必行这么多的礼,让外人瞧着,像什么样儿?咱们可是恩爱夫妻呀。”
恩爱夫妻吗?
郁欣月心中冷笑。
外人都说,三皇子是皇上众多儿子中,最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生得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没什么脾气,可只有三皇子的枕边人才知道,那是三皇子会伪装。
他根本不是个温柔的人,他是魔鬼!
上得床来,他会将人往死里折腾。
变着让人无法忍受的姿势不说,还有各种怪癖。
她甚至怀疑自己不能怀上,是被三皇子折腾出来的。
三皇子的女人不止她一个,她没怀上,其他女人,也没有怀上。
这就很值得让人怀疑了。
因为,有哪个男人,会在女子来葵水的时候同房?可他喜欢,还专挑这样的日子行房。
那几天,真是生不如死啊!
郁欣月想起这件事,整个人都会凉得瑟瑟抖。
都说男欢女爱是享受,在她看来,那是受罪!是受刑!
不仅如此,他还喜欢在冰天雪地时,将女人全身衣衫脱光,让女人躺在结了冰的地上,同他行事,他说,喜欢看着女人在他身下瑟瑟抖的样子。
他还喜欢用冰棍儿,用胡萝卜,用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扎女人的下体。
有两个宫女受不了这番折腾,被生生折磨死了。
他将后事扔给她处理,她不敢说出真相,只说那两个宫女手脚不干净,被处死了。
三皇子后宅的女人,只要听说是晚上要陪三皇子了,没有哪一人不会吓得面无颜色。
不管什么时候,见了三皇子,都会下意识地将腿夹紧。
可是,这等闺房之事,谁又敢说出去?
三皇子的母妃,是陈贵妃,是皇上最宠的女人!
郁欣月大着胆子,将她受到的非人折磨,说给自己母亲锦夫人听。可母亲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催她,先怀上孩子再说。
可这人啊,越急越怀不上。
为了笼络三皇子的心,她只好想其他的主意,比如,送个女人。
收买的女人,靠不住,不是一个姓氏的,迟早会变心,护着自己的娘家,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自己家里的姐妹上。
二房里,只有一个姑娘,是断然不会给她的,她的亲妹妹郁明月,也舍不得。
庶女出身的小妹妹郁怜月,年纪又太小,只有十二岁。
于是,她想到了郁娇。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郁娇,敢算计她的母亲,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有什么比,用一举两得的法子收拾厌恶的人,更叫人畅快呢?
郁欣月迎上他的笑脸,仍不敢肆意的放纵微笑,浅浅点了点头,柔声应道,“是,殿下。”
她直起身来,朝三皇子缓缓走去。
三皇子将手伸出,郁欣月忙扶着他的手,两人携手往屋外走。
“走吧,去看看你的妹妹们,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她们的姐夫,不是吗?”三皇子笑意浅浅。
“是。”郁欣月不经意遇上他的目光,心头吓得一缩。
……
望月轩,是郁家大小姐郁欣月住的地方。
郁欣月离开后,郁老夫人和郁娇几个孙女,一直坐在正厅里,候着郁欣月。
为了打无聊的时间,郁明月时不时地对郁娇炫耀说,“四妹,这是波斯国的贡品,这是北凉国的贡品,这是贵妃娘娘赏下的如意玉屏风。”
“……”
“哦,还有这榻,是金丝楠木,也只有皇家的人,才有资格享用,你以前,没见过吧?”
“……”
“这是西凉国的葡萄干,这种金瓜叫哈密……”
郁娇淡淡看她一眼,不做声,林府的赏赐品会少吗?
林婉音的陪嫁,哪一样会比郁欣月屋中的物品差了?
霜月站在郁娇的身后,听着郁明月吹嘘,同样是厌恶得直翻眼皮,心说,四小姐要是嫁给了楚誉,十个三皇子府也抵不了一个誉亲王府。这些东西,在誉亲王府里,连纪管家和她这个做随从的,都有资格享用,何况是誉亲王妃?
郁明月见郁娇不予理会,又讨了个没趣,口里“哼”了一声,将头扭过去,对庶女郁怜月吹嘘去了。
郁怜月怕她,再加上本身年纪小,身份差些没怎么见过世面,因此,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众人又闷坐了一会儿,外头有太监高声道,“三殿下,郁侧妃娘娘到——”
郁老夫人马上站起身来,她抬抬手,示意四个孙女也起身相迎。
唱诺声过后,穿一身绯红喜庆色长衫的三皇子楚晖,和同样色系的郁大小姐郁欣月,一前一后,缓缓地走进了屋子里。
郁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连忙迎上前,行着大礼,“臣妇郁钟氏,见过三皇子殿下,殿下福寿安康。”
郁惜月拉着妹妹郁明月,也走上前,声音甜甜,“臣女郁惜月(郁明月),祝福殿下福寿安康。”
郁怜月虽小,但很聪明,马上跟着学。
郁娇站在郁怜月的一侧,侍女嬷嬷们,则站在最后。
三皇子朝众人虚虚抬手,温和笑道,“都请起吧,一家人,何必行大礼?”说着,他上前亲自搀扶起了郁老夫人,“老夫人请坐。”又朝郁家姐妹微笑道,“妹妹们不必多礼,都请起吧。”
“多谢三殿下。”
众人重新归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