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心中愤恨不平,老天咋不收了誉亲王呢?
天下怎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灰宝则哼哼吱吱说着,“老子知道阎王爷去了哪里,可是,活命要紧,还是不说吧。”
当然,就算灰宝说了,柳叶也听不懂。
……
郁府另一处。
楚誉带着郁娇,来到郁府后宅的一座小山上。
小山约有十来丈高,因为只作观赏用,并没有道路上下。
山上倒也不全是石头,一株歪脖子的老松树,从山顶一侧的山缝里,斜斜伸出,大半个树冠,遮着山顶上方。
楚誉是以轻功攀爬上去的。
上了山顶后,他才松开抓住郁娇胳膊的手,退开三步站立。
郁娇揉着被他抓疼的胳膊,一阵无语。
楚誉今晚是吃错药了吗?忽然跑来抓她做什么?
而且,带她来的地方,还是一座没有路的山上,他要是脑子抽疯自己一个人跑掉了,她该怎么下去?
虽然,三月的天,日渐暖和了,但晚上还是很冷的,而且又在山顶上,夜风一阵一阵的吹,她感到手都麻了。
“王爷抓我来这里,有何事要问?”反正跑不掉了,郁娇干脆寻了块石头,坐了下来,问着楚誉。
这处地方,高,且不会有人来,站在上面说话,下方的人,也听不见。
加上现在又是晚上,大松树的树冠遮着两人的身影,站在山下看往山上,根本现不了山上有人。
她敢打赌,楚誉一定是想问她什么机密之事,才带她来了这里。
可她是郁府不受宠的女儿,能知晓什么机密之事?
楚誉看着她,眸光微闪,在她面前的一块石头上,也坐了下来,“那个用蚌壳灰做颜料的法子,是谁教你的?”
“什么蚌壳灰?”郁娇眨了下眼,装着一脸不解的样子,反问道。
楚誉冷笑,“郁四小姐,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你派人将法子告诉给了太师府的李大小姐,又告诉她,研磨好的蚌壳粉,大公主那儿有。”
“……”
“可是,大公主却说,那蚌壳灰,是林大小姐于三月前的某一天,放在一个小书柜最下方的暗格处的。”
“……”
“要不是你跟李馨提起,让大公主去那儿寻找,谁也不知道,那只白瓷**里装着的灰白粉末,是蚌壳灰。那么四小姐,你又是怎么知道,那处不起眼的小书柜里,放有蚌壳灰的?”
原来是问这件事。
郁娇心中苦笑,怎么知道的?她就是林婉音啊!
可是,她能说吗?
她不能。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现在的郁娇,就是林婉音。
郁娇一笑,“王爷为何关注起了已死的林大小姐?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怕她的坏名声,连累了你?”
“本王说好,便是好,世人怎么说,本王不管!”他眸光微闪,又问道,“快说!否则……”
“否则你将我扔在这儿不管了,是不是?”郁娇弹弹袖子,似笑非笑,“王爷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知道是威胁就好。”楚誉直话直说,也不怕气死郁娇。
郁娇也的确被他气得郁闷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这么个不讲理的人?
而且,他老是缠着她做什么?
她又没有碍着他什么事!
他走他的阳光大道,她在过她的独木桥。
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呀!
楚誉近来的举止,着实让人不解。
他与林家大房无来往,林伯勇对他的映象,也并不好,前世的她跟他,只说过一句话,并无深交。
可这林伯勇父女一死,楚誉忽然对林家长房之事热情起来。
为什么?
“王爷,你为何对林家长房之事,这么热心?”郁娇反问着他,这个问题,她很早就想问了。
“无可奉告!”楚誉清冷开口。
“那么,我也无可奉告!”郁娇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楚誉“噌”地站起身来,冷冷盯着她,“呵——,你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真当本王不敢对你怎样?”
他还真拿她没办法,否则,也不会几番跑来质问她了。
这个小女人,全身都是迷,而且,都是他想知道的迷!
郁娇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怕他,他不说,她也不说,看谁嘴紧!
“那么,王爷打算怎样处置郁娇?杀,还是打一顿?”郁娇也站起身来,盯着他的双眸,扬唇微笑。
她比他矮了一大截,她站在他面前,只能仰头相望。
身量上逊色于他,但目光无惧。
楚誉心中腾起的怒火,被她这么一盯,没来由的灭了。
月色下,小女人的眼神,有一丝熟悉感,他,下不了手。
“容本王回去想想,怎么收拾你!”他找了个台阶给自己,拎着郁娇就下了山。
等两人的脚一挨地,他马上松开手,身影一闪,不见了。
郁娇拍拍衣衫上的灰尘,望向他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下回来?下回来,我也同样不会说!”
她就不信,她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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