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才喝道,“来人,将这丫头拖下去,杖责十板子,罚没这个月的月银钱。”
候在门外听差的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郁文才为何忽然怒,要打人。
因为锦夫人得宠,思华园的仆人走出去,比主子的身份低不了多少。郁文才也从不打骂她们,今天为何打了菊香?
仆人们,一个个的吓得大气不敢出。
两个粗使婆子快步走了进来,将吓得瑟瑟抖,一脸懵状的菊香拖了出去。
锦夫人也是一头的雾水,她园中的仆人,都是她精心调教起来的,个个忠心。将来,她还得用她们,便朝郁文才柔声说道,“老爷,菊香一向忠心,今天只是一时疏忽……”
郁文才打断她的话,冷冷说道,“就因为她一向忠心,老夫才没有下令打死她,只让人打她十板子,罚点月钱,让她长点记性,下回不准犯错!”
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朝园子一角施刑的两个婆子说道,“给老夫狠狠的打,让她长点记性!”
“是,老爷。”婆子们应道。
郁文才真火了,思华园的仆人和锦夫人,无人再敢吱声。
很快,园子的一角,响起板子打肉的噼啪声,和菊香的惨叫声。
十板子不多,但菊香是思华园的二等丫头,平时只负责跑跑腿拿个东西,或是传下话找个人,再便是为锦夫人做点针线活,几时吃过苦?
打得她惨叫连连,十板子打完,她已经快奄奄一息了,裙子后面,全是血渍。
围观的仆人们,吓得个个白了脸。
郁文才转了个身,往园子外走,现郁娇在给他送行,又说道,“不必送了,回自己园子去,等教养嬷嬷到,好好学规矩!”
“是,父亲。”郁娇福身应道。
郁文才没再理任何人,冷着脸,大步走出了思华园。
郁娇又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锦夫人,微微点头,浅笑道,“二娘,父亲让郁娇回园子里,郁娇先告退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锦夫人,今天是你自找的!
锦夫人盯着她的身影,恨得牙痒痒的,这个郁娇,究竟是使了什么妖术,仅凭一句话,就让郁文才变了脸色?
郁文才本来厌恶着郁娇,怎么会改成了厌恶她?还打了她园中的丫头?
这不是当面给郁娇脸吗?
她没理郁娇,恨恨地转身进了正屋,生闷气去了。
郁娇的确是长了脸。
郁娇从园中走过,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若说上回,老夫人打了郁人杰,是因为郁娇的口才好,说得众人无法辩驳。而郁人杰又本身有错在身。
可今天,思华园的人,只是汇报情况不及时,就被打了,可见,郁文才并不厌恶郁娇。
仆人们这么想,又怎会不敬畏郁娇呢?
柳叶站在园子的门口,一直等着郁娇出来,没有得到允许,她不能进去,不过,她听得到里头的声音。
见她家小姐一脸笑容的往园子门这儿走来,便疑惑着问道,“小姐,老爷为何打了这里的丫头?”
“有人自己找骂找打,我有什么办法?”她摊手一笑。
柳叶听不明白,但不影响她高兴,她小声道,“小姐,奴婢看见锦夫人气歪了嘴呢,哈哈哈——,锦夫人的丫头被打了,只怕以后,没人替她跑腿办事了。”
说着无意,但听着有心。
郁娇眸光微亮,机会真是太好了。
在这郁府里,她的身边,只有桃枝和柳叶两个丫头。
她们三人没有得到允许,根本出不了府。
昨晚,锦夫人派给她的两个大个子丫头,只是来监视她的,不可能给她办事,那么,她何不收买一个呢?
锦夫人做坏人,她何不做好人呢?
那个菊香,正好借此机会,收做自己人。
……
思华园中,锦夫人气歪歪地坐在外间的椅上,对高嬷嬷道,“你说说看,老爷为什么火罚了菊香?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刚才,高嬷嬷站在外面的廊檐下,她不知道屋中的情况,便问道,“夫人,依老奴看,老爷是听了四小姐提起园中路不好走,才罚了菊香。是不是怪夫人,怠慢了四小姐?老爷跟夫人情深意重,不好直接罚夫人,找了借口罚菊香,杀鸡儆猴?”
锦夫人摆手,“不可能,老爷还没有宠那个小贱人宠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再想想看。”
高嬷嬷眯了下小三角眼,没一会儿,她的目光往里屋门那儿看去,“夫人,老爷刚才听到四小姐提起了脚印一事,老爷才火打了菊香。这脚印有什么古怪?”
锦夫人正在气头上,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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