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我是……我是……，我是…”方庭用低的不可能听到地声音说道，“方庭。”
声音不仅小，而且振频极低，估计已经连猫也不可能感觉到音波的振动了。可是方庭老爸，却听的清清楚楚。
他大惊失色，犹如耳边起了一个炸雷一般。
方庭低下了头，还能说什么。
“你，你，你是怎么搞的？现在可倒好弄了自己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地？这要是让外人知道，家里人的脸向那搁？………………”
接着方庭站直身子，闭目养神。双耳自我保护模式启动，自动屏除一切不利于自己地声音。
等他先说完了，自己再解释吧！
听老爸的口气，他好像也不知道这是妈妈家族的古怪基因。他现在可能以为自己是手术或者药物搞的吧！老妈也真是过分，竟然把自己出卖后，便一走了之，躲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来小时，正当方庭低头进入浅睡眠状态的时候，老爸给了方庭一颗闷雷。
“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以后别叫我爸爸了。”
“什么？”方庭双眼顿时一开，亮光一划而过。
老爸起身，走向里屋。
“等一下，我有话说…”
父亲一下子站住了，可依然背对着方庭。
“你以为我很想这个样子吗？你以为就你的面子重要吗？我以男人的身份生活了二十年，现在却因为不确定的遗传原因，突然变成这种不男不女、不人不鬼地样子，你以为我很快活吗？”
方庭顿了顿，“你知道我为这个吃尽了多少苦头吗？经验过什么样的痛苦？死过几次吗？”
父亲的肩头微微一阵抖动。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没死？我为什么还在笑？我为什么要满怀希望的回来见你和妈妈？”
忽然方庭感到两股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流动，方庭用手指轻轻的拭了拭，竟然是眼泪。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因为我在期望着父母的理解和宽慰，希望得到亲友的同情和支持。但是……，你却对我说这种话。”方庭低下了头，泪水重重的滴落在地板上。
这是方庭第一次哭成这个样子，以前就是面对着死亡，面前无尽的痛，方庭的泪也从未如此的汹涌过。
“爸爸，对不起了。如果你不想见到这个样子的我。那我现在就走，等到你气消了，我再回来看你吧！”
父亲沉默着，方庭也没有动，只有眼泪在不断的滴落，汇聚在地板上，变成泪海。好一会儿，父亲擦了擦眼角，终于转过了头来。
他看了方庭一眼，嘴唇嗡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抬头看了看门外。低声说道：“车，挺好的，挺漂亮，我很喜欢。”
“什么？……”方庭抬起头，直视着父亲。
爸爸收回了眼神，朝着方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