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罗汉奴没敢在酒楼待多久,在那个张姓食客离开后不久,耶律罗汉奴便也离开了酒楼,回到了契丹商号。
回到契丹商号后,耶律罗汉奴很快便将自己关在了卧室里,然后绞尽脑汁的,开始回忆起酒楼里发生的一切,并且将他能够回忆起来的所有的东西,全都记录了下来。
将能够回忆起来的东西记录下来后,耶律罗汉奴又仔细认真的从头到尾读了一遍,一边读一边又回想着,然后拿笔进行修改。
修修改改,用了几乎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耶律罗汉奴才终于将回忆记录整理好。
再次通读了一遍,想想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耶律罗汉奴这才将这份回忆记录,装进了一个特制的竹筒里,用蜜蜡密封了起来。
随后,耶律罗汉奴这才又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去了后边的仓库,找到了仓库里,装车待发的装着货物的一堆麻袋中的一个,将竹筒塞了进去,然后又在麻袋上做了一个标记,然后才将麻袋重新堆进了货物里。
做完这一切后,耶律罗汉奴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房间,合衣躺了下来,然后睡了过去。
等到明天早上,那一堆装着货物的麻袋,便会离开契丹商号,运到海河榷场南岸码头上,然后通过码头上的驳船,接驳到北岸,送进北岸的契丹货栈中。
之后,那个装着耶律罗汉奴的回忆记录,嗯,情报的竹筒,就会被送到他的上司手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上京,送到南枢密院详稳司。
一觉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耶律罗汉奴跑到后院仓库一看,车队已经出发了!
耶律罗汉奴不敢耽搁,急忙换上了汉人的服饰,从后门离开了契丹商号,混入了海河榷场四通八达的街道里,形形色色的汉人之中,往城北码头快步走了去。
城北码头,是海河榷场里的汉人,对海河南岸码头的口头称谓,南岸码头才是其正式的称谓。
不过,对于耶律罗汉奴来说,城北码头也好,海河榷场也罢,其实都只不过是一个地名,一个称谓,只要知道具体是指哪里,如何称呼,根本就不重要。
很快,耶律罗汉奴便已经混在汉人之中,来到了城北码头。
跟别的城镇不同,海河榷场没有高大厚重的城墙,也没有城门,从海河南岸的宋国境内,东西南三个方向,都可以很轻松的进入海河榷场或者离开海河榷场。
不过,海河榷场北边因为靠着海河的缘故,再加之上在此之前,海河基本上属于宋辽两国的界河,因而,河上连座像样的桥梁都没有!
嗯,在特别行政区成立之前,想要跨过海河,进入到对面的国度,那基本上是没那个可能的!
宋辽两国对于这种私自越界的逃人,基本上都会行文对方,要求对方遣返逃人。
而宋辽两国自从檀渊之盟后,两国的邦交基本上保持着和平友好,除非是具有很高的利用价值的逃人,否则基本上也不会因为区区的几个边境逃人,而让双方的边境,再起摩擦!
因此,出现逃人后,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按照对方的要求,将逃人遣返回去。
因而,作为宋辽两国界河的海河,在海河榷场开市之前,整条河上,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桥梁和渡口,即便有,也只有几个小小的十分隐蔽的私渡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