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抚掌笑道:“对呀,小猫可是画影图形的好手,咱们见过那些人,说说特征就成了。”
粱显说道:“技不压身,佩服!”
周智还在思考秦禛的后两句话,“重病患者,为什么?”
秦禛道:“是这样的……”她把之前的推测说了一遍。
房慈赞道:“太厉害了,这是条路子。”
大赵也心服口服,“亏你想的出来。”
秦禛道:“过奖了。只有几种可能性,排除一下就行,并不难。凶手要么进了大狱,要么行动受限,武邑县的大狱我查过了,没查到,就考虑一下患病的可能性。大家注意一下,年龄大约在二十出头和四十左右之间。”
交代完,秦禛和大家伙儿一起进了医馆。
因为下雪,医馆没什么生意,刘大夫很热情,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取出两年前一直到现在的医案,细细翻找,但没找到武邑县人。
不过,他给了秦禛一份名单,包括鹿鸣路、久安大街附近的医馆和药铺,以及他认识的挂名行医的所有大夫的名单。
总共十八处。
秦禛以为,凶手若是来京城瞧病,病情要么严重,要么罕见,一般的大夫可以先排除。
她请刘大夫把其中医术高明,且能诊治疑难杂症的标记出来,做重点调查。
医术高明的大夫总共有五个。
周智分配任务,一人查一个,中午在顺天府附近的饺子馆集合。
大家带着秦禛画的九张速写小头像分头行动。
秦禛负责的是邢大夫,医馆在久安大街上。
邢大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擅长针灸和妇科,体型清癯,精神矍铄。
秦禛进门时,他正在给一名女性患者针灸。
等了大约一刻钟,邢大夫收了针,在书案后落座,一边给病人开药方,一边对秦禛说道:“公子要看什么病?”
秦禛说道:“我是顺天府重案组的捕快,姓刘,想跟刑大夫打听点事儿,还请邢大夫不吝赐教。”
邢大夫道:“原来还是个小官爷,请说。”
秦禛道:“我想问问,邢大夫这里有没有武邑县的病人?”
邢大夫一怔,“官府查这个作甚?”
秦禛道:“事关一起杀人大案。”
“哦……”邢大夫放下毛笔,把方子递给徒弟,对秦禛说道,“虽然不多,但确实来过武邑县的病人。”
秦禛道:“可以看看医案吗,我想看两年前到现在的。”
邢大夫犹豫了,“这只怕不太方便,老朽主治妇科,小官爷明白吧。”
妇科?
秦禛愣了一下,“没有男性患者吗?”
邢大夫道:“也有,但很少,老朽找找看。”他吩咐另一个徒弟,让他把几本医案拿过来。
他翻了大约两盏茶的功夫,摇了摇头,“只有五个武邑县的女患者,没有男子。”
秦禛取出画像,“邢大夫见过这几个人吗?”
邢大夫仔细看了一会儿,“实在抱歉,老朽年龄大,真不记得了。”他朝两个徒弟招招手,“你们也来看看。”
两个徒弟挨个看过,都说没印象——没印象有两个意思,要么是来过不记得了,要么是根本没来过。
秦禛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被灭门的苟家,有人在这里看过病吗?”
邢大夫眉头一皱,“原来小官爷查的是那桩案子。苟家人不来医馆瞧病,都是老朽上他家去。唉……那家人知书达理,太惨了太惨了,小官爷多尽尽心,早日破案吧。”
秦禛闻言,顿时支棱了起来,“邢大夫与别人聊过苟家吗?”
邢大夫正色道:“那怎么可能?一旦如此,就无人敢找老朽瞧病了。”
秦禛歉然说道:“晚辈冒失了。”
邢大夫摆摆手,“无妨,小官爷还有其他事情吗?”
秦禛不觉得凶手是女人,觉得邢大夫这里大概率找不到线索了。
她本着走过路过不能错过的心理说道:“晚辈想把病人的名字、年龄和看病时间抄一份,可以吗?”
邢大夫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秦禛便又加上了一句,“万一是条线索呢,希望邢大夫看在苟家九条冤魂……”
“快别说了吧!”邢大夫打断她的话,“老朽给你抄一份便是。”
秦禛谢过邢大夫,带着五个人的简略资料去了顺天府附近的留香饺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