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和对方谈了四年多,颜安听沈恬说得最多的就是,哎,这人脾气太好了,有时想娇作一下吵个架也没人接招。
当时颜安说她显摆。
此时的沈恬又气又苦,说道:“也不算,就我单方面要吵。”
颜安:“?”
沈恬:“他跟他家说了今年带我回去顺便谈结婚的事,他家说我当空姐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过年也不一定有空,说这事不急。”
颜安皱眉。
沈恬:“他家态度明摆着了,但他说他爸妈是个老实人,不是我想的那样。”
颜安:“那年底还见家长吗?”
沈恬:“这还见什么,人家都说不急了。”
颜安一把将人搂住:“你也不急啊,你风华正茂,急什么急,让理工男急!”
沈恬被颜安弄出了一个笑:“他当然急,我不要他谁要他了。”
十一月初的北城已经转入深秋,早晚凉意瘆人,但海口的阳光依旧火热当头。
都说海南长夏无冬,30度的热带气候,大家不可避免穿得都有些清凉,这样一行身材高挑的帅哥美女走在机场里,拉风得很。
王郦安走在颜安前面,颜安的目光便很自然地就落到了对方身上。
王郦安上身是一件修身短款polo,下身一条贴身牛仔长裤,身材高瘦,英气十足。她一个人走在了前面,人依旧孤傲,别人在笑,她嘴角都不提一下。
庄栋梁在下机的时候瞧见王郦安,说了句:“villian这一身,就像个女版的单机长。”
此时颜安跟着大队往达到出口走,突然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单屹。
单屹走在人群的中间,黑色的polo上衣,浅色长裤。
单屹喜欢穿polo,大多时候会解开一颗钮扣,清爽又休闲,浑身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两个唯二穿黑色polo的人,在一群花里胡哨的颜色里,还真奇异地显得有些登对。
庄栋梁和一群新飞走在颜安附近,这会看见对方回头,突然给她赞了句:“颜安穿上裙子,还真挺漂亮,就像个女孩子一样。”
其他的几个男新飞顿时拍了拍他肩膀:“活该你单身了。”
附近的人都笑了。
单屹与paul结伴同行,走在一堆新飞后。
paul一手拉着登机箱,一手随意夹着机长帽,与单屹两人行走在人流当中,身材高大挺拔,帅气、有型、风度翩翩,时而浅笑一下,爽朗俊毅,是一种与单屹相近又不同的男人魅力。
这两个男人走到一起,回头率几乎百分百。
此时一群新飞在前头小声说话大声笑,目光不时往走在前头的颜安看去。
paul朝单屹笑着说:“你的小徒弟似乎很受欢迎。”
单屹闻言笑了笑。
paul又说:“你的小徒弟有一种……”他想了想措辞,“像你们中国古时候侠客一样的灵气,你觉得吗?”
颜安今天穿了一条连衣裙,薄荷绿,短袖,浅v领,下摆垂坠地贴着膝盖,走路间轻微的晃荡,腰线细而窄,一双腿笔直匀称,在阳光的衬托下白到近乎发光,要是安安静静站在那,或许就是一个甜美软糯的小姑娘。
但颜安是个片刻不安静的人。
此时的颜安走在前头,与旁人说话表情极其丰富,不时加上一两个动作,灵动又霸气,走路生风,流里流气的,与甜美软糯这个词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单屹:“侠客不觉得,流氓倒挺像。”
基地距离机场约一小时车程,到达基地后,当地地勤人员便为所有新人分配房间。
两个女飞毫无疑问地被安排到了一间房。
房间内,颜安与王郦安两个人各占一张床,各干各的事,都没有想要社交的欲望。
颜安觉得王郦安对她的态度并不全因为两人女飞的身份存在利益冲突,王郦安的孤傲刻在了骨子里,她对谁都冷,似乎没有热的一面。
颜安耸耸肩,收回了目光。
晚上的迎新活动,新人要准备节目是每个公司的传统,北航也不例外。
今年的两个女飞被点名露个相,颜安没什么大众爱看的技能,所以她带来了根萧。
老梁在她小的时候跟她说,每个国家总有些别人学不来的底蕴。
所以别人家小孩在学西洋乐器的时候,她弹琵琶吹箫,别人家小孩跳芭蕾,她甩着手绢跳扭秧。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颜安也就只剩下几首曲子还记得谱,之所以记得,那是因为在某些场合能装个□□,好比今晚。
这会颜安在擦着她的萧,隔壁床的王郦安带着耳机,闭着眼默默在听歌。
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从王郦安耳机漏出来的几个节奏,能识别出是一首激昂的歌,带着种声嘶力竭,仿佛一曲死亡摇滚。
王郦安是个孤傲又离群的人,永远仰着脖子,抬着下巴,世界应该很安静,只有自己的声音。
颜安十分诧异,王郦安的歌单会是这样的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