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深:“……”
易然:“我这人还算讲诚信,向来说到做到,不信你可以试试。”
算起来这应该是宋阮阮第二次因为这种事情到医院洗胃。
第一次是她刚刚到江城的时候被宋依依摆了一道,当时是误喝了类似的药剂,被易然和宋城非送到了医院。
当时易然还在想,以宋阮阮的身份,这种事说不定还有下一次。
一语成谶。
易然来的很快,医院里只有宋阮阮,并没有见到郁景深的身影。
虽然是郁景深将宋阮阮送到医院的。
郁景深是个识时务的人,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自然也不能真的抱着宋阮阮同归于尽,更何况他原本也就只是想图谋一下宋家女婿的身份而已,而不是杀人。
易然在等宋阮阮洗胃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点什么,这时候果断给卓磊打了个电话,让卓磊帮忙在江城的机场车站和高速路口堵一下人。
易然既然承诺了只要郁景深主动收手他就不动郁景深的家里人,那他自然不会食言。
这笔账要算的话要找郁景深清算,可这时候郁景深将宋阮阮送到医院,人却没有在这里等着向自己认错求饶,想来这小子便是走了歪心思。
既然家里人已经保下了,现在估计想着的就是如何保自己。
易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郁景深会出国,出了国就是天高皇帝远,天大地大的上哪儿逮人去?
卓磊也没含糊,还真去堵人了,人也逮着了。
郁景深确实是打算出国,只是没打算从江城机场出发。
本来以为易然他们猜到自己的打算会重点机场查人,他就正好灯下黑跑出江城地界。
这群江城太子爷在外地想锁机场就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登机飞国外会方便很多。
哪里知道易然做事滴水不漏,愣是细节也没放过。
卓磊抓着人之后就第一时间告诉给易然了。
易然:“人你先看着,等我来处理。”
卓磊那边轻笑,“要我说这小子也够混的,你都已经把事情提点到那个地步了,他居然还敢对阮阮妹妹下手。”
易然没接话。
事实上易然从某种意义上能够理解郁景深,那是一种聪明人的傲慢,笃定一切事情都可以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假如今天宋阮阮没有那么警觉和执着,没有在神志昏溃的情况下,还在固执的向他人求援,今天这事儿说不定就让郁景深糊弄过去了。
因为几乎所有女人都是在耻感文化下成长的,哪怕已经2022了,荡.妇羞辱四个字却依旧没有过时,几乎所有女孩子都会害怕自己被定在名为荡.妇的耻辱柱上。
对遭遇不幸的女孩子来说,虽然她们是性.侵事件的受害者,可如果她们将这件事宣之于口,那她们所面临的舆论压力可能比施暴者还要大。
如果还有酒精或是穿衣风格上的问题,那她们就几乎无法在舆论上上翻身。
而且,最让易然头疼的,她家小兔子有过度自省的毛病。
有事没事先自己把黑锅背上。
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而宋阮阮过度自省,觉得自己也有问题,进而选择了闭嘴,对谁都不讲。
而郁景深再用他那张巧嘴糊弄一番,装出一副无微不至,且对意外深感歉疚的模样,披上一层深情的皮,持之以恒的死缠烂打,说自己愿意负责。
那么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性,易然和宋家没发现这次性侵。
宋阮阮会逐渐在郁景深的攻势下软化屈服,甚至为了淡化伤害而努力去说服自己,如果能成良缘那就不是一件坏事。
更何况郁景深表面功夫做的不错,一张好男人的面具戴得严严实实。
到时候只怕明明是郁景深捡了个大便宜,成了宋家的女婿,而不明真相的人还会反过来觉得是宋家千金有运气遇上了良人。
说实话,易然自己都觉得郁景深赌赢的可能性很大。
宋阮阮性子太软了,如果遭遇这种事,他不确定宋阮阮会主动诉苦寻求公道。
而且在易然今天正式插手之前,宋阮阮确实对郁景深印象不错。
如果不是郁景深误会了,以为卓家和郁家的合作是易然毁了的事,从而导致他走错了一步棋,只怕到现在小兔子还觉得他是好人,被他耍的团团转。
卓磊听到易然长时间的沉默,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怎么了?”
易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地吐出来,说道,“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正常。”
卓磊:“害,这有什么可不正常的,我跟妹妹的亲近还不及你跟她的十分之一,我都这么生气了,你生气不是挺正常?”
易然弯唇笑了一下,卓磊隐约觉得那笑听起来似乎有点苦,
“我要是说我不只是生气呢?”
卓磊微微一愣,“这话什么意思?”
易然:“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挺没意思的。”
卓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