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深:……
而此时醉酒的宋阮阮还在无知无觉的靠在他的肩头,因为太过难受而皱着眉头,隐约的呢喃着想吐。
郁景深不至于不认识易然,刚刚心里的那点怨气,此时直接消散了个干净。
宾利司机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走下来,这时候就更慌了。
毕竟对方那车哪怕是蹭破点儿皮,卖了自己都还不起。
这时候司机慌忙推开车门下去准备讲道理,结果刚刚走到易然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先被卓磊拉着拽到了一边。
卓磊也是开门见山道,“事故责任方在我们,我们负责,想要精神损失赔偿你也可以提——不用不好意思,完全正当的。”
卓磊话说的真心实意,他自己都想找易然要精神损失赔偿。
对方这么干脆果断,反而让那司机愣了一下,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往下说,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至少咱们应该先报警吧,出了车祸让交警过来处理。”
卓磊:“说的有道理,您受累。”
司机迟疑的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那头的郁景深先出声说不用。
卓磊和司机交涉的时候,易然已经拉开了出租车后座的车门,宋阮阮还靠在郁景深的身上,完全不知道这时候外面发生了些什么。
虽然现在的场面有些容易让人误解,但宋阮阮真不是因为因情受伤而去找人酗酒了。
高考成绩已经出来,志愿也都已经填的差不多了,考上名校的同学组织了一场谢师宴,其中大部分都是寒门子弟,不过也夹杂着像宋阮阮和郁景深这样的人物。
谢师宴上有人提议敬老师们一杯,说话间其他的学生也都跟着哗啦啦的举起杯子站起来了。
当时的宋阮阮自然也不好搞特例,跟着一起站起来喝了一杯。
问题就出在这一杯酒上。
宋阮阮从小到大不喝酒,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她就是个一杯倒。
想当初她刚刚来江城的时候被宋依依坑去绿岛,因为喝了一杯酒精饮料,就脸上飞红发热,走路发飘,那时她的酒量深浅可见一斑。
今天谢师宴敬的那杯酒是白酒,一开始倒是没什么,后来渐渐的上了头就开始出问题了。
一开始宋阮阮还强撑着,其他人也没大看出来。再加上后来场子越来越热闹,甚至不少人敬酒上头,一杯接一杯,也有了几分醉意,群魔乱舞起来便没什么人顾得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宋阮阮了。
虽说场子上有老师,但老师也不能个个都顾得上,而且学生们过来轮番敬酒,他们自己也是吃力不少。
还是等最后散场的时候,郁景深才发现宋阮阮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场上该走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种优等生的场合自然没有封成周的份儿,所以最后只能由郁景深将人带了出来。
结果出来就被易然他们给撞上了。
此时易然已经将宋阮阮从车里拉了出来。
宋阮阮身上发烫,整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靠在易然的怀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靠着的是谁,只迷迷糊糊的发出一些呓语,大概是说自己难受。
小兔子说难受,易然则比她本人还要难受。
这是他碰上了,可要是没碰上呢?
更何况他是半路上才看到郁景深和宋阮阮的,这时候也不知道来龙去脉。
宋阮阮醉成这样,他对小兔子摆脸色也没什么用,于是火气自然就冲着郁景深去了。
郁景深也跟着从车里出来,这时候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番。
他将整个谢师宴的事情都讲了讲,
“我不知道宋同学的具体家庭住址,所以打算带她到前面的宾馆帮她开间房,将她安置在那里,真没有其他的意思。”
易然脸上神情未变,“不知道阮阮家的具体地址,也不知道宋家主宅的地址吗?”
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虽说名下房产多似狡兔三窟,但主宅的位置在哪里彼此还是知晓的。
当初宋阮阮被认回宋家的时候,郁家也在邀请之列,郁景深本人还去参加了的,就算他这时候想说自己不知道,他都圆不了谎。
郁景深也微微愣了一下,就好像刚刚才想起来这一茬似的,
“我之前听说过宋同学搬出来了,没有和她母亲住在一起,所以提到送她回家,下意识想到的也是送她回自己的公寓……确实没想起来宋家主宅,是我疏忽了。”
易然打量着郁景深,没说信了,也没说不信。
郁景深被打量的心里发慌,郁景深这时候举起双手妥协道,“这样好不好?人易然哥你带走,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抱歉,下次再有这种事,我一定会谨慎处理,我发誓。”
易然:“我比较希望没有下一次。”
易然最后看了郁景深一眼便带宋阮阮转身离开。
只是宋阮阮这时候醉了酒,手软脚软的,根本跟不上易然的步子,易然便干脆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宋阮阮整个人歪进易然的怀里,因为实在是难受的厉害,甚至主动的在易然怀里蹭了蹭。
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木质香调中隐约带着一点柑橘的芬芳。
这种味道就好像能带给她安宁和安全感一样,分明之前靠在郁景深肩头的时候还是呢喃的说着难受,这时候靠在易然身上,居然渐渐的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