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乌云蔽日,飘落下丝丝细雨,红袖先悄悄进屋把宋阮郎唤醒。
宋阮郎起身到外间穿衣,红袖端来热水伺候洗漱,边说:“那几亩白术本就该收了,若是耽搁在这场雨,估计都得烂了。”
宋阮郎乱中有序地应声:“叫铺子都空出几个人来去抢收,这雨一时半会应该下不大。”
梅娘不知何时醒来,挑开帘帐朝她施礼:“东家只管忙,我先带盼哥回去了。”
梅娘长发倾泻,毫无颜色的里衣衬得她如清晨白露,干净又纯洁,原本匆忙的宋阮郎忽而静止。
许久才点头说:“吃过早膳再走也不迟。”
宋阮郎走后,梅娘叫醒盼哥,在东院吃了饭,才回到南院。
沉氏和金媛正在庭内吃饭,看到母女俩撑伞回来,金媛呵了一声:“呦,姐姐回来啦。”
梅娘牵着盼哥过去给沉氏请安,刚收伞上前,就听沉氏不忿地摔了筷子:“妇道人家,竟然一夜未归,梅娘你出身大户人家,怎么能如此...”
梅娘恐她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阻声道:“娘,我昨夜宿在东院。”
金媛不怀好意地问:“东院?你去东院做什么?”
梅娘不理会她,望着沉氏道:“昨天东家带盼哥出去玩,太晚了,就没回来。”
涉及到宋阮郎,沉氏多少嘴下留德,拿起筷子不再斥责,但金媛倒是不以为然,“东家是大掌柜,院里进出都是些谈生意的男人,姐姐还是少去为好。”
梅娘驳道:“云英未嫁前,我与东家就是以姐妹相称,如今串个门也合乎情理,妹妹不要想多了。”
沉氏内心细打算盘,喊停了两人:“好了,跟东家亲近些对南院是好事。”
见婆婆护着梅娘,金媛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略微吃几口就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