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
云笙抿着唇角继续看。
忽然,原本平静的海面扬起了波涛,云笙目不转睛,有海水像喷池一样喷涌而出,忽然,一条鲸鱼跃出海面,摆着巨大的尾巴又坠入大海,海浪波涛汹涌而来,好似连观景船都动了下。
“啊,鲸鱼!”云笙的手一抖,差一点把望远镜扔掉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陆承宣,激动不已,“有鲸鱼!我看见鲸鱼了!”
陆承宣看着她惊诧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你看那边。”
云笙回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大海与天际交接的地方,有好几条鲸鱼在海面上嬉戏玩耍,时而飞跃,时而喷洒海水,像是一条水柱冲向天际,离他们越来越近,不用望远镜也能看见。
鲸鱼跃出海面时,看着有十几米长,云笙用望远镜能看清楚鲸鱼长长的前翅,背部是黑色的,白色的胸腹部,宽大的尾鳍很漂亮,像一把巨大的扇子,轻轻地一扇就能把海水扇开半边。
她还听见了鲸鱼的叫声,很神秘很复杂,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声音,像是来自远古的声音,暂且称之为大海的声音。
海面上多了好多海鸟,围绕在鲸鱼身旁,好像一点也不怕那些庞然大物。
鲸鱼戏水时仿佛整个海面都在动,观景船也跟着摇晃,云笙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看见鲸鱼,这么神秘而伟大的生命,主宰着这片连人类也无法征服的海域。
“这是座头鲸,也叫大翅鲸,它的前翅是不是很长,通常十几米长,二十多吨重,性情温顺。”陆承宣在一旁解释着。
“所以我们是来看鲸鱼的?”云笙放下望远镜,偏头看着陆承宣,到了这一刻,她才感受到那无与伦比的震撼,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真正的鲸鱼。
想必谁都知道鲸鱼的神秘,海洋馆里的鲸鱼馆一定是游客们最想去的地方,她还没去过,可是也知道,海洋馆里的鲸鱼肯定不如在大海里的鲸鱼那么大,那么肆意潇洒。
被关在狭小的海洋馆里的鲸鱼,那不是真正的鲸鱼,只是被圈养的,供人取乐的玩/物罢了,生长在大海里的,那才是海洋的主宰,那才叫鲸鱼。
陆承宣颔首轻笑,“海蓝时见鲸,当初求婚时欠着的,现在补上,喜欢吗?”
喜欢?要云笙怎么表达她内心的喜欢,这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了,是震惊,她从未想过,一句那么难以实现的话,居然也能成真。
多少人说过这句“海蓝时见鲸”,可又有多少人亲眼见过深蓝色大海里的鲸鱼?
而今天,她见到了。
陆承宣给的浪漫,她毕生难忘。
她抱着陆承宣的脖颈跳到他身上,双腿圈着他的腰,毫不吝啬的在他的脸上连亲了好几口,“爱死你了,我老公天下第一好!”
陆承宣双手托着她的臀,准确的捉到她的红唇,含入口中,温柔舔/舐,云笙急于发泄见到鲸鱼的兴奋,热情回应,在大海深处的甲板上,海天一色中,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不远处的座头鲸跃出海面,掀起海浪,发出嘶吼,好似在说天阔,海蓝,风清,人和……
第63章
云笙的心跳从一种速度跳到了另一种速度, 直到耳朵响起鲸鱼拍打海面的声音,她才想起来现在应该先看鲸鱼, 什么时候都可以亲吻,可是看鲸鱼却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拍了拍陆承宣的肩,没一会便松开了她,望着她嫣红的唇瓣,陆承宣沉静的眸子带着一丝还未收拢住的欲。
在大海上亲吻,真是别有一番趣味,就好像天涯海角的爱恋尽在眼前。
云笙眨了眨眼杏眸,俏生生的小脸扬着笑,“哥哥,我们来拍照吧, 发给爸爸妈妈看。”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能这辈子就这一次的。
“安排了工作人员录像,我们拍一张合照就行。”陆承宣拿出手机,单手揽着她的肩,云笙歪头靠在他的怀里, 两人占据了手机屏幕的一半,另一半则属于大海与鲸鱼。
就在座头鲸跃出海面时,陆承宣按下了拍摄, 刚好定格了这和谐的一幕。
近处两人亲密无间, 远处一对座头鲸同时跃出海面, 碧海蓝天, 风轻云淡,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真实又梦幻。
云笙趴在栏杆上, 眼睛都舍不得眨, 恨不得把那些鲸鱼带回去。
陆承宣怕她兴奋过了头, 端了一杯橙汁给她,“喝点。”
“谢谢哥哥。”云笙捧着杯子,咬着吸管喝橙汁,“有几只鲸鱼啊?我眼睛看花了。”
“应该是三只,座头鲸和人一样,是一夫一妻制,一般成双成对出现,那只小点的应该是他们的宝宝,座头鲸的孕期也和人差不多,十个月左右,每两年生产一只鲸鱼宝宝,而且如果配偶死去,活着的那只座头鲸就会孤独终老,不再找配偶。”1
云笙还是第一次听说,惊奇不已,“原来动物界也有一夫一妻制。”
“那是当然,其中很多动物都是一夫一妻制,甚至比人类还要遵循这一条定律,比如帝企鹅、天鹅、灰雁等等,据说百分之九十的鸟类都是一夫一妻制,有些会在配偶死去后寻找新的配偶,有些哪怕配偶死去也不会再寻找新的配偶。”2
万千人类中能遵循一夫一妻终生制的人也许还不如动物,尤其是当配偶去世后,大多数人会选择再婚,就更别说配偶尚在时就偷腥出/轨之人了。
云笙的舌尖舔了舔唇角的橙汁,好似不经意的说,“哥哥,如果,我说假如,如果我先走的话,你怎么办?”
陆承宣闻言瞬间沉下了脸,语气阴冷,“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打?”
云笙忽然感觉有一阵冷风吹过后背,缩了缩脖子,连忙挽救,“我说了如果嘛,如果。”
“没有如果,我不会允许有这种如果,下次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陆承宣眸色骤寒,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云笙穿着吊带裙,刚才还觉得热,现在突然觉得寒风入骨,后背的汗毛竖起来了。
陆承宣无法忍受这个假如,一丁点都不行,他没办法坦然的说她先走了他会怎么样,因为他没办法去假设她会先走一步。
云笙咬了咬唇瓣,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放下了橙汁,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手指,陆承宣绷紧了下颌,并没有回应她。
这对于云笙来说只是一个玩笑,可是对于陆承宣来说却是锥心之问。
“哥哥,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问这么蠢的话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云笙小心翼翼的摇晃着他的手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面色阴翳的陆承宣,阴沉的吓人,让她一颗心忐忑不安的跳动着。
她应该真的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