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到她即使只听他的呼吸,都能认出这个人。
“这么热闹。”
他从走廊那头慢慢走过来,走到了闻清的轮椅之后,然后双手很是自然地抓住了她轮椅的扶手。
男人倾身下来,修长的身体笼在她两侧,脸颊几乎要碰到她被风吹起来的发丝。
他俯在她耳边,声音醇厚,“去哪了?”
闻清半边耳朵痒的厉害,她回头瞪了那男人一眼,然后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
若是在往常,这个男人恐怕要用更冷厉的口气回嘴……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笑了一声。
这声音……
闻清说过,她熟悉这个男人的声音,也熟悉这个男人身体里另一个人的声音。
她猛地转头,嘴唇险些擦过他的下颌。
“你……”
可看到他的眼睛之后,她又不确定,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不是时醉,可也不像是陆文宴。
她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景象正在慢慢破土而出,从那年陆家老宅的花园里,从那年阁楼上白色衬衣的纽扣后面……
“哎!这里还有小孩子呢!”
站在一边的鹿悠鸣瞬间挣脱了景申的束缚,他跑了两步把离陆文宴最近的小锋抱了起来,然后把小孩的脑袋强行按到了他的肩膀,“光天化日的,陆总你想做什么啊?”
景申站在一边抱着手臂,没参与进来,只是表情变得很是微妙,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文宴听见鹿悠鸣夹枪带棒的问候,也不恼,只是慢慢直起身子,“来帮你们,收拾行李。”
“……你说什么?”
闻清眼睛忍不住睁大,她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陆文宴耸耸肩膀,倒是一脸无所谓,“你不是想带着你的儿子逃走么,我来帮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