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申轻轻问了一声:“那还去么?”
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是那位时先生特意挑的时间地点。
“去,”闻清垂着眼睛收起手机,“我不知道他和陆文宴有什么过节,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想拿我当挑事的炮灰,我只想确定,他能不能救小锋。”
“总有别的办法……”
“景申,几年没见,你可能不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几乎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了,”她一脸平静,这种失望绝望对她来说已经快要习以为常,“我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时间已经开始越来越长,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景申,我没有办法了。”
“可你……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轻笑一声,“至于我的尊严和脸面,早就被那个男人碾碎了,即使我换了一张脸,换了一个身份生活,那种被踩进泥里的绝望我一辈子都逃不脱,也挣不开,好在我已经学会了和那种绝望和解。”
景申静静地看着她,指甲不知不觉地几乎要扎进肉里。
“抱歉,我又啰嗦起来了,”闻清重新冲他笑笑,“我就是想说,我只在乎能不能救小锋,其他的,我无所谓了。”
“我明白。”
“那就好,那我不送你了。”
闻清说罢就转身朝着住院部走。
晚上的风有点凉,不过只要一抬头看见小锋房间的灯光,她就觉得再冷,都可以撑下去。
小孩子正趴在窗户上探头探脑,一看见她就激动得小手乱挥。
“妈妈!”
闻清加快脚步,小孩儿早就等在门口,她一进去就被抱了个满怀。
小小软软的孩子,身上全是药味,一本正经地趴在她的肩头,“妈妈,刚刚是不是有叔叔送你回来啦?”
“你看到了?”闻清忍不住要笑,“怎么了?小锋有什么意见要传达给妈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