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云焕的长篇大论，凤幽染沉默了，神族之人竟然同意了，他们不该秉承牺牲一人保全所有人的想法，让自己去献祭么？
还是……他们当真悔悟知错了？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龙婆或者第一清瑞, 再不济介时他们将佛堂修建完善，你可以亲自去看一看。”见凤幽染陷入沉默, 云焕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话存疑，连忙解释道。
回过神来，凤幽染抬眸看着云焕, 问道：“你觉得，我该不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当初的一切都是轩辕半云和大祭司在主导，她能够容忍大祭司还活在这世上, 却为何对其他人紧抓着不放？
当真是他们的错吗？
他们……不也是被蒙在鼓里，被利用，最后……更是被轩辕半云放弃……
此话一出，云焕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他抬起头：“这件事你决定便好，虽说我承诺会给他们一个，摆脱当前身份的机会，但是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如何决定他们的未来，全凭你一句话，我不会插手此事！”
不是他故意将这个烂摊子扔给凤幽染，而是凤幽染有这个资格决定神族未来的路。
她所承受的一切, 需要一个发泄口。
“你让我再好好想一想！”凤幽染说道。
云焕没有打扰她, 该说的都说完了，就径直离开，留凤幽染一人。
凤幽染独坐片刻，起身走出了学院，不知不觉间竟是又来到了卖馄饨的小摊。
“老伯, 一碗馄饨！”凤幽染想了想，还是决定坐下来尝一尝。
“好……咦……你这是……”老伯看着凤幽染的头发，诧异的问道。
凤幽染淡淡一笑：“发生了一些事情，亦是与修炼的功法有些关系，便成了这副模样，莫不是变得愈发难看了？”
听到凤幽染打趣，老伯笑了：“哪里话，姑娘如今这模样倒是愈发漂亮了，你家夫君倒是有福气。”
听着老伯的话，凤幽染眸子一抹伤痛一闪而过，随后笑了笑：“老伯说的是，能娶到我确实是他的福气。”
“来嘞……趁热吃，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将馄饨端到凤幽染跟前，老伯照旧嘱咐道。
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满满一大碗馄饨，凤幽染不禁笑出了声：“老伯，我这每回来你都给我开小灶，也不怕旁的客人瞧了去心里不平衡吗？”
“那有什么，姑娘你对我老头子有恩，我可不能忘，否则不是做了那忘恩负义之人，不说旁的，我自己便是也要瞧不起自己了！”老伯解释道。
凤幽染没再就这么话题说下去，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吃完后将一枚金币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之际，她顿了顿，看着在灶台后忙活的老人家问道：“老伯，你说一个人做错了事情，害得他身边的人无辜受累，而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他身边对此毫不知情的人，该不该继续接受惩罚，为他所犯之错赎罪？”
似乎是没想到凤幽染会突然这么问自己，老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照你这么说，那些人对他所做之事毫不知情，如今真相大白，对他们来说，便是惩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