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梦让陈慕很长时间内有睡眠障碍,甚至宁可加班,能通宵那种最好,那样累到回家就能快速睡着,省的看着家里的每一处,他都想回避。
他回避的最狠的是事主宋筠。
他们对门住着,平日里碰到的机会很多。
但自那天之后,宋筠极少见过他,唯一那么一次就是他的车早上开回来,她的车早上开出去,两个人隔着车窗看了一眼,他就快速把头转过去,那之后连他的空车也撞不见了。
宋筠气极了,分明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是他,可他这样有意避之不见的姿态倒好像她比细菌还恶心人。
她从前周末还会敲他的门,请他来家里吃饭,她逢周末喜欢自己做饭,荤腥做了一堆,味道在家常菜里算很好,做出来是整个楼道里都闻得到那种香,但她人再也不上门请那位唯一的客人了。
两个人这样僵持了快一个月,直到有天晚上邻居敲门,从四楼一路拍门下楼,嘴里大喊着求救,其余七户人家无一幸免,全被他叫醒了。
原来是对方家里的老人在浴室洗澡,把腿摔到了,老人虚虚有一百七十几斤,儿子还没成婚,和老父亲同居,一己之力委实不能把父亲载去医院,打电话给119,对方也表示院里的车都派出去了,要从其他区医院调车来,开过来可能要很久,儿子马上问自己送过去可以么,院方指导他做了一些基础检查,发现可以移动,他便一层一层拍门而下,求近邻的救助。
在这栋里住的独身女子比较多,另有一对情侣杯吵醒后直接骂着把门摔上。
陈慕和宋筠一起开了门,他听了抬眼看了对面穿了一身圆点睡裙的宋筠,皱眉,“回去睡觉。”
说完他便回去快速换了个衣服,和那个矮了他半个头的年轻人上了楼。
等他和对方抬着疑似腿骨骨折的胖老人小心翼翼下到二楼时见她的门关着,想到她的睡裙露了好长一段小腿,心里又烦躁起来。
等到了一楼,他更烦躁了。
那个宋筠也换了身衣服,她的车开着车门,就停在了单元门口。
陈慕坐在她的副驾,那对父子坐在后面,除了后排父子低切的互相安慰声,车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宋筠把人送到,自己也跟着进了医院,一进医院就有医护人员接手,老人这个情况不用想也是要住院观察的,他们两个今天都是用不上的了,那个儿子感谢了他们几句就急匆匆的跟着医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