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筝发现不妥之时,才注意到原本安静且又漆黑的村子,已经火光通亮了,“怎么了?为何村子里如此亮?”
这些火光并不是村子着火了,而是村民们举着火把,不知道在为了何事而聚集在一块。
此时张槐好不容易从煎得几乎没有的药材里头挤出两口药汁,小心翼翼地端着,喂到其妻子的嘴边。
屋外的吵杂声让被叫醒起来喝药的张婆子分了神,气就像游走在水面的一片叶子,轻飘飘地,“相公,外头怎么了?”
张槐神情没有多大变化,已经习惯了这种半夜发生的事情,平淡地回道:“没事,先把药喝了,一会我去看看,你好好歇着,不用操心。”
张婆子一头稀疏的白发,眼神空洞地看着碗中的药,如吞饮毒药般,痛苦的闭上已松驰得垂下大半的眼皮子,一口饮尽。
看着妻子将药服下之后,张槐这才放心。
小心翼翼地将扶着妻子躺下,拍了拍其肩,随后理了理妻子那零星掉落下来的白发道:“很快就没事了,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
精神不济的张婆子,没一会便睡着了。
病了五年,再加儿子的战死,早已让张婆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支柱了,若不是张槐想方设法吊着她的命,恐怕她早已随着两个儿子而去了。
替妻子盖好了一满布,看着慢慢在自家院前聚集里起来的火光,站了起来,双手负手,瞬间整个人不再慵懒和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