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泣不成人,她知道,华筝一开始不愿意那是替她着想,可是她也将华筝的话听进去了。
“小姐,还记得当初在您与奴婢被关在柴房里的时候吗?你曾对奴婢说过,只要奴婢对您忠心,您便会对奴婢给予相应的对待,奴婢一直都记住了小姐的话,也从未忘过小姐的话,奴婢知道您是不希望奴婢像蓝依一样,奴婢感恩小姐的成全,也感恩小姐的不弃,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对小姐一如既往的好,只求小姐莫要赶奴婢走。”
华筝的话让黄依以为要赶她走,事实上银刀也有这个想法。
欲想替黄依相求之时,华筝则笑道:“你若想走随时都可以不是吗?你们的卖身契我早就还给你们了,你们做的一切,从来都是你们自己所自愿的,本小姐不强求,也不想强求。”
“只是银刀、阎十、阎十九,你们不是我的属下,也不是我的下人,我以摄政王妃的身份强压你们娶了她们,也许你们心里会觉得我这是害了她们,但是有时候身为男性的理智会让爱着你们的人有多心伤,你们从未想过,现今你们可能无法体会到,但将来有一日,你们会懂的,也不会埋怨我今日所逼之事。”
想了想,华筝还是希望他们不要带着不悦渡过他们的大喜日子,所以话,今日她说得有些多了。
看着她们六人往自己的新房而去的背影,华筝带着难以言喻的落寞,方才的喜悦全然不见了。
聂晓婧上前,握住了华筝的手,安慰道:“妹妹,每个人都有属于她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她们的命,怨不得,求不得,即便将来过得不幸,你也莫自责,这并非是你的错,是她们的选择。”
长吁了口气,华筝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的伤神随着严寒被沉降,“姐姐,其实有这么一句话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曾经因为一些事情,挣扎过,努力过,也有失败过和成功过,所以我很清楚,其实真的想了,便去做,才不会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否则到死的那一天都无法瞑目。”
“真是的,今日除夕,新的一年新气象,莫要说这些晦气的话,再说黄依她们成亲了,怎么说都是件值得高兴之事,妹妹莫要再愁眉苦脸的,否则一会摄政王爷回来见着了,定会心疼。”
聂晓婧笑话着华筝,也试图让她可以高兴起来,不要因为出征之事而影响了心情。
其实华筝也知道,聂晓婧也许觉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方会如此。
毕竟若不是安帝下了令由萧墨寒带兵南下西征的话,恐怕这带兵出征之人就是叶慕白了。
叶慕白将门之后,其父及五位叔叔全都战死沙场,而他身为叶家最后一位男丁,且还承替了其爷爷叶战国骠远将军这职,怎么可能出征不由他带兵呢?
二人虽都未明言,可彼此的心里都明白,有些话说出来只会徒增悲伤罢了。
二人在下人的陪护下慢步往鸿霖轩而去,路走了一半,便见杜管家前来禀报道:“王妃娘娘,董姑娘跪在鸿霖轩院门前求见您,奴才劝不住,今日虽未下雪,可这地上寒凉,若董姑娘在王府里出事的话,恐怕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