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语气一转,倒是有些劲头了,带着讨好的语气问道:“依柳老夫人之意是不需要丞相府出聘礼,而她们二人带着丰厚的嫁妆入丞相府?”
“这……”语结错顿,没想到竟还有人来讨要嫁妆的。
柳飘飘一直很安静,就像嫁与不嫁都与其无关似的。
倒是李玲被震憾住了,想要开口反驳,却被肖静妹以眼角扫了一眼,顿时吓退,低头,不敢再言片语。
“柳老夫人应该也知道的,”华筝手揪丝绢,心疼地看着华老太,带着委屈,痛心地道:“因为二娘当家的关系,丞相府这十年亏损得厉害,为了这事,父亲都将丞相里的月例都消减了,你看看我祖母,都瘦了。”
而后华筝将自己带着清浅伤疤的手腕伸了出来,“您看看,父亲连筝儿的袪疤膏都断了,摄政王爷本就不喜筝儿,再加上这一身伤疤,恐怕日后得赖在丞相府里嫁不出去了。”
语毕,便又转向华老太,自责愧疚道:“祖母,都是筝儿不好,让父亲白养筝儿这么多年,日后还得吃丞相府,住丞相府……”
肖静姝还以为多大点事,华筝嫁不出这才好,要是真嫁给摄政王爷,那才叫个惨啊。
松了口气安慰道:“筝儿可别伤心,敏茹不善经营,家也管得不好,是老身的错,她们的嫁妆,肯定不会少的,至于筝儿你,本就是丞相府的嫡长千金,吃住丞相府,那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有谁敢多言,老身第一个抽她巴掌子。”
华筝心中一喜,在无人注意下,向华老太单眨了眼,暗示着。
华老太瞬间反应过来,配合得极好。
“筝儿可是我丞相府的嫡长千金,吃穿用度肯定少不了,”华老太连忙拉下华筝手腕的衣袖,心疼地道:“祖母的宝贝疙瘩,祖母就算卖田卖地也一定会给你买药膏的,杨嬷嬷,回头看看老身还有多少首饰,都拿去当了换银子给筝儿买药膏。”
杨嬷嬷露出欲哭地神情,犯了酸的鼻子,说起话来了也带着哽声,“老夫人,您放心,老奴定会寻个好当铺,将首饰当值了。”
李玲大惊啊,这哪还是什么丞相府啊,日子过得干巴巴的,连买药都得当首饰方买的起,这样子的人家,哪能嫁进去啊?
当下便扯着肖静姝的袖角,脸露苦色。
华筝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动声色又道:“家里仆人也辞了不少,现今府上基本上都死契的下人,若府上的产业继续亏损下去,恐怕各房各院还得靠自己的维持了。”
黑着脸,肖静姝总算是看明白华筝的意图了。
嫁妆要,死契的奴仆也要,就连嫁进来,也得靠自己养自己,这哪还是嫁女儿了,简直是嫁过来养汉子一家老小的吧?
华老太可乐呵了,原本看到柳家的人便气得要死,还得顾着官家人的脸面,不好撕破,如今好了,按华筝此言,要是如此还敢将人送来丞相府的话,她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