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头脏乱的头发,原本还算白净的小脸黑泥贴面,双手还带着黑垢,抓着掌柜的裤脚求道:“这位心善的大爷,求求您,可否替奴婢送个信去京都的丞相府……”
“滚……”掌柜的用力一踢,黄依应力而扑向另一边,嫌弃地拍打着裤脚,凶狠地道:“脏了老子的地,小心老子打死你……”
说着,掌柜还冲着黄依吐了口白沫,“我呸……还丞相府大小姐,人家都在丞相府里呆着待嫁呢,滚滚滚……”
而后还特地叫来了小二,“看着,别人她冲撞了贵人,再不行就打死送衙门去,反正都是些贱民……”
黄依拖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破烂的小木庙里,脸上的泪水还未干。
轻咳声传来,黄依也不管脚痛,连忙跑了过去,急切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华筝无力地摇了摇头,思及脸上狰狞的疤痕惨不忍睹,听见声音,便急忙将脸用一块已经发黑的手绢给挡住。
“小姐,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黄筝急得大哭。
华筝目光无聚,如灯油枯尽!
“时也,命也,”华筝苍白无色的唇瓣轻启,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至耳鬓。
颧骨突起,脸颊凹陷,一双大眼犹为突显,无神半启,失去了以前的光彩和灵动。
黄依惊叹,抱着华筝痛哭,“不会的,小姐,不会有事的,奴婢这就去药堂求药,小姐你等奴婢,奴婢一定可以求到的。”
华筝拿出骨瘦如柴的手,指骨一用力便突显而出,“不……咳咳……不用……没……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