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李慧拢了拢被子,轻轻地推开门,骆聪习武,耳力好,以为发生什么事,所以赶了过来。
见华筝躬着身走路,像做贼似的,不解问道:“李兄,你这是作甚?”
华筝做了个禁声手势,小声道:“嘘,别吵醒我娘,到院子里, 在下有事想请骆兄帮忙。”
院子,骆聪提了壶热水过来。
小板凳,小桌板,就像前世去的难民营里的那样,甚至比那还要更差。
近日月光都不太友好,总是残缺不全,躲在云后,不愿亮相。
华筝深深吸了口气,厚重的泥土气息冲刺着她的鼻腔,红红的眼睛连眨眼都感觉有些疼。
骆聪没好意思,而是端了盆水过来,“家没有多余的布,你若有手帕便打湿了敷下眼吧。”
华筝点了点头,还真的取出自己的手绢,打湿,拧干,折叠了一下敷到眼上,一边敷,一边与骆聪闲聊道:“我娘在这生活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啊?”
骆聪犹豫,思考着该如何回答。
华筝淡漠一笑,“骆兄还是如实告知吧,我承受得住,我娘与我分开十年有余,这十年间我娘的变化,我看得见,只是想知道更多些而已。”
骆聪长吁一口气,望着夜空,“慧婶人很好,经常会给我和海叔缝补衣服,李大叔人也好,在村子里常教孩子学问,只是李大婶有些尖酸,嘴上亦不饶人,所以……慧婶日子过得不太好……”
其实说再多,华筝要听的也就只是最后那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