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夜书屋>都市生活>人生一串>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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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生活问题(1 / 2)

“快来帮忙,还愣着?”

冬子一看,原来燕子新裙子,被那野刺花,勾住了。赶快上前帮她理开。一边理一边笑:“你勾人就行了,怎么还勾刺呢?”

“看你死皮赖脸的样子。”冬子埋头在理她的裙子,燕子轻轻摸了摸冬子的头发。对这个男生,自己的依恋感是越来越强了。

冬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好了,没问题了。”

这可骗不了燕子:“你手,快拿来。”

冬子的手,被刺扎破了皮,一滴血珠渗了出来。冬子还没来得及反应,燕子抓住冬子被扎的手指,拉过来,放入自己的口中,吸干净了血,用口水抹了抹。

自己的手指在燕子那唇红齿白的口中时,湿润与温暖,让冬子突然产生了某种激动。这完全是妈在世时的动作啊,这是第二个女性,为了自己的伤口,完全是下意识地用这种方式帮自己。

燕子想丢开冬子的手,冬子却不放。他想抓往这温暖,这温柔,这时的世界,只剩下燕子了。

拥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亲得也太久。燕子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都出不来气了。”冬子才放开她。

两人继续向上爬,冬子跟在身后,两人的心思却不在周边的风景上了。冬子看着燕子的背影,仿佛那里,就是一个活动着的整个春天。

其实,这种骚动已经发生过几次了。隔壁的小蒋与小樊,偶尔在深夜,床板传来的吱吱的叫声,喘气的声音,对于已经成年的冬子与燕子来讲,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小蒋的身体真好,明天还要起早到武汉呢。”冬子只好用这话来转移注意力。

“羞不羞,听别人。”

“你说,羞什么?”冬子不依不饶。

过了好一会,从抱着的姿势改为平躺,燕子试探着。“冬哥,如果你想,你过来吧。”

冬子只是捏了捏她的手:“我想给自己最好的仪式感。”

仪式感,是给生活赋予意义的一种方式。冬子听过跟孙总一起谈天说地的高人们,谈论过许多哲学,也对人生的体验有新的看法。

所谓人生,从结果来看,是没有意义的。从生到死,没有任何伟大、任何方式可以避免。既然结局一样,任你挣扎,也无法改变。无法改变的事实,本质无意义。

但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寻找它们的意义。当那个原始人开始仰望星空时,当他在寻找大地以外的世界时,人类对意义的探索,就已经开始了。意识,开始有了超越现实的内容,并且,独立发展为一套思想,给生命以价值。

面对这种无法改变的事实,有人采取了否定意义的方式,抛弃宏大叙事,只求及时行乐。

但没有意义的行乐,只是感官的刺激,这种刺激有两个坏处。第一,刺激的力度有限。你都感动不了自己,何来高峰体验?这就像是自渎,一个机械运动,在紧张与放松的感官对比中,寻找那么一点可怜的情绪升降,然后,是无尽的空虚。

第二个坏处是,单纯感官刺激,会升高快乐阀值。这就像是抽烟的人,从每天一包到每天三包,快乐需要的代价越来越大。最后,那除了睡觉就是抽烟的人,根本找不到抽烟的快乐,只是屈从于自己制造的习惯。这也解释了,那些纵情声色的家伙们,他们的快乐成本越来越高,得到的快乐,越来越少。

有人说,快乐就像是存钱罐,人生的数量有限,你用多了,以后的储存就变少了。人到老年,你会陷入痛苦之中。

冬子对这个存钱罐理念不以为然。毕竟,每个人的数量是不同的。有的人天生快乐多一些,我们叫他们乐天派。有的人,一生愁眉苦脸,好像生活欠了他什么。

生活是公平的,给每个人的生命,并且给你身体的自由,看你如何对待它。

冬子喜欢一个说法:“宁尝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并且在尝鲜桃前,给予一些仪式感,让它们带来感官以外的附加意义,以抬高快乐的峰值。

人生的意义,是一种心理感受。冯警官说到:“你认为哪样最好,哪样就是最好的。”这是心理学的基石,所有幸福,都是一种感觉。

冬子要制造出这样的感觉,就是他与燕子结婚时,是一个伟大的时刻,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应该发生在那一刻。这是给自己与燕子,在十来年的爱情中,从暗恋到喜欢再到一起,一个圆满的总结。

今后,无论自己与燕子有任何不顺,只要想到那一天,就觉得自己一生毕竟有过高峰,一切都是值得的。

除了那件事以外,他们俩生活的方式,与正常的夫妻,完全没有分别。冬子的所有衣服,都是燕子洗的。燕子来例假时,所有重活,都是冬子干的。他们之间,从钱到身体,从感情到食物,完全是不分彼此的。

冬子只是想,把高峰往后推,推到那个极致。比如,结婚时,燕子穿戴什么,请哪些客人,甚至包括现场的安排与仪式,冬子没事时,就在想细节。还别说,许多细节,只要想想,都是美妙的。

人有了期待,生活就有了盼头,自己给自己赋予意义,它就真的有了意义。

佛家说,心想事成。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这些天,冬子还开着车,拉着燕子回了几趟农村老家。一方面是看爷爷的病情和父母的情况,另一方面,是考察饲料与养鸭的进展。

爷爷的病情,到了春天后,就明显好多了。冷空气减少后,人就可以起床,还会一个人到周边走一走。跟老人们说说话,听一听年轻人的祝福,这恐怕是爷爷最能够想象到的幸福吧。

父母的蚯蚓养殖也在正常进行中,已经卖出去两批蚯蚓了。当然,有的养鸭农户,心疼钱,暂时决定不买蚯蚓喂。燕子也没有再作劝说。因为,到时候,交鸭子时,那喂与不喂,在质量与重量上的区别,就足够有说服力了。

而堂兄的饲料厂,因为燕子送来配好的中药粉末,已经调配好了,也开始有村民,因为自家鸭子进食不够,来买他的了。这些都有利润在里面,但燕子并不打算,在这两项产业中赚多少钱。

适当的利润率,可以维持再生产,这是冬子教给她的。饲料厂赚来的钱,她可以将一部分分给堂兄,另一部分,作为养鸭基地的备用金,以应付瘟疫等自然灾害。

当村民们开始将养育鸭子的活路当成事业之时,随之而来的附产品,也开始产生,直接影响着燕子父母的生活。

人情与生意的纠葛,从事业刚开始,就发展了。这是最有乡土特色的画面。

有人找燕子父母要蚯蚓,而正规给钱的人却很少。

有人说:“我们是一家人,你家这么多蚯蚓,密度大了,反而有害,送我一点。你家大业大,这现在怕产了几百公斤了,送了几斤,有什么呢?”

这种人,往往是住得最近的邻居,或者是没出五服的亲戚。要说,几斤蚯蚓值不了什么,但是,假如你送了甲,乙就会过来说:要说没出五服,我们的关系还近些,燕子爷爷也是我的大爹,那不更应该多送几斤?

有人说:“我们住得近,你家什么时候有事情,我没来帮忙?就是小陈第一次上门,凳子还是从我家主动拿来的。我不要你送,但是,先借几斤,没问题吧。等鸭子长大了,卖出钱来,直接就在那钱里扣,不是一样的?”

这种借,其实,就是送,只不过,说起来好听一点。毕竟,你不可能为几斤蚯蚓专门记账,到时,燕子收鸭子时,专门找他扣钱。如果这样搞,那邻居没得做了。人家会说,你这人算得太精,为富不仁。

有人说:“我也不要你送,也不借,咱们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便宜一点,让我有个赚头。毕竟,我们养鸭子,也是听了燕子的话,帮助她把生意做大,对不对?”

这话就更不好推了,哪有乡亲不让利的呢?乡亲之间,祖辈生活在一块,你找我借点柴,我找你拿点盐,这事是生活的日常。燕子这个生意,等于打破了日常的小农经济下,农民互助的经济模式,对大家的生活观念,是投石击破水中天的感觉。

当然,也有讲义气的,按正常价格买的,可是这种人,只占少部分人。

“妈,莫在生意上讲人情,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你送别人蚯蚓,不值什么。如果人家家里办事,你直接送钱,这人情才有价值。”

燕子妈愁不过:“你话是这样说,但是,人家求上门,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开不了口。”

“开不了口,就莫做生意。”燕子爸在一边愤愤不平,他估计,也被这种事,伤透了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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