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飞快,车窗大开,任由冷风呼呼往里灌,被扔在副驾驶的手机一直在震动,都是段老爷子打来的,段潮一概没接,期间刘助打通电话,对于城西那块地的转让王老爷子说还要再考虑考虑。
这事基本就是凉了,任谁生日宴被一个小辈闹翻天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可能再和他合作。段潮挂了电话,手机还一直响,老爷子知道打不通,直接让家庭医生把电话打过来了。
“段总,”医生语气里也多是无奈,他拿的是段潮的钱,给段潮办事“老爷子让我和您说,他气得又犯病了,让我过去装装样子。”
段潮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停在路边树林里:“嗯,你不用过去。”
非得给他找事是吧?
好。
没开出去五分钟,又调头往老宅那边回,保姆没想到他能回来,赶紧跑出来给车开门。段潮直接把车别在家门口,甩门下车,叁两步朝里面走,保姆躲在旁边不敢拦,和旁边的小声嘀咕今晚又别想睡了。
客厅里乔如水坐沙发上哭,付黎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一边给她递纸巾转身,老爷子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被这两个女人哭得来气,气自己养了个好儿子。付黎先看见段潮,小声地“呀”了一声,然后哭得更厉害。
老爷子转头看见他,捂着心脏指着他鼻子骂,段潮沉默着看这叁个人能演出八百人的闹剧,靠在窗口边手里转着打火机,耳边又是哭又是骂,惹人心烦。
庭院里开进来四五辆黑车,下来十几个大汉,领头的仰头看着楼上的段潮挥挥手,喊了一声:“段哥。”
段潮收起打火机,转身手插着裤兜往里走,那叁个人看见他过来哭得更厉害,老爷子嘴里骂骂咧咧什么话都往外说。
“非得闹是吧?”
段潮站在老爷子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静,没等老爷子反应过来,十几个大汉呜呜泱泱地闯进来,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身后那两个女人哭声僵在嗓子眼里。
“爸,有病去医院治,”男人看了一眼领头的大汉“把老爷子请到医院,派两个人轮班在门口盯着,没我的允许不准出病房半步。”
老爷子气焰瞬间灭了大半,颤抖着手指着段潮,还没等骂出口,人已经被两个男人强硬地抬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就当老爷子死了,”段潮转身,视线落在付黎身上“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付黎惊恐地望着男人,她看见几个大汉冲进二楼,把她儿子拽下来,儿子哭得撕心裂肺喊妈妈救我,付黎害怕了,她没想到段潮能做这么绝,她想要跪下求他,还没等开口,已经被几个男人扯着脖子拖出别墅。
乔如水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眼睁睁地看着这场残忍的闹剧终结,男人点了支烟,深吸了一口,吐出白雾,只看了她一眼,乔如水不寒而栗,可是段潮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偌大的段家,只剩下她这么一个外人,和一堆事不关己的保姆。
——
段潮拎着袋子打开家门时,里面一片漆黑,他摸黑去空荡荡的房子里找,可能是在找郑妍,总之到最后什么也没找到,和以前一样,只有他一个人。
他仰躺在沙发上,牙尖咬着烟,烟灰掉落在他领口的衣服上,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和他汇报工作的,还有成堆的以前和他睡过的美女给他发平安夜快乐,他拿起手机,在那堆消息中挑人,挑了半天越来越烦躁,直接把手机摔茶几上。
他没有摔东西的习惯,段老爷子年轻气盛那会儿也没有,后来落败了力不从心时只能摔东西泄愤,段潮最看不起这种懦夫,可现在自己也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