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庄主一把老脸红成了猴屁.股,当年那点事被亲儿子捅了出来,可不是个笑话嘛。
“后来,祖父托人去查庄主的家里人,这才知晓庄主说的全是胡话……”
“可怜我母亲生性刚强,肚子里有了我以后不肯改嫁,觉得有辱门风更是自逐家门,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遭受了不知多少白眼和嘲笑,但无论有多难,她都咬紧牙关没向祖父诉过苦……”
“庄主,我想问你一句,您觉得您枉为人吗?”
苏千仞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心里也不是滋味,两个女人,因为这么个窝囊男人,葬送了一生。
老夫人沉着脸看向古庄主,“他说的可是真的?”
“这……”
“古越,你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忽然又被叫了姓名的古庄主,不自主哆嗦了一下,他见老夫人脸上无所动容,自暴自弃般点了点头。
老夫人已经不是怒了,心底彻骨的冷,她操持了一辈子的家,侍奉了一辈子的男人,照顾他爹娘,经营山庄,精打细算。
即便到了这般年岁,看淡了诸多事,但终究是寒了心。
她朝苏千仞歉意一笑,便由人搀扶着向后屋走去,但还是倔强的挺直了后背,不想让人看出她的脆弱。
苏千仞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合适,她便也离席了。
第二日苏千仞醒来时,便听下人窃窃私语,说是古老夫人把古庄主的东西全部扔到了一个破落的院子。
二公子自与古庄主断绝关系,眼下正准备离去。
离开山庄时,古庄主没来。
老夫人当面掏出一块玉牌,“公子,这是我古家暗桩的令牌,您的大恩大德,我们都记在心里,其他的烦心事不说也罢,让先生见笑了。”
令牌上绣着复古的花纹,被老夫人一把塞到了她手里,拒绝不得。
这一刻,苏千仞看向老夫人,心里涌出一份敬意,“老夫人这些年把山庄打理的很好,少庄主也是可造之材,您有后福的。”
少庄主抱拳开口,“多谢云兄,行知便辛苦你了。”
苏千仞摇头一笑,“言重了,行知很听话,我会安排他与你们写信。”
陶行知与他们拜别后,她们便准备上路。
“那后会有期!”
“公子(云兄),一路平安……”
行至山脚下时,忽见一人拉着马站在那里,貌似在等人。待他转身,驾车的十二先生才认出来是古明成。
“驴……”
车停下,十二先生开口,“公子可是在等人,此处太阳大,不如去别处等吧。”
如今,他已经不是古鼎山庄的二公子了。
古明成摸了摸马背道,“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十二先生捋着胡子朝四周看下,周围并无身影踪迹,他正纳闷着呢,不料他身后的帘子被掀起,苏千仞打量着古明成,饶有兴味地说,“十二先生,他等的人是我们。”
古明成闻声一笑,一身青色的粗布衣裳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秀气。
“古明成,我们可不熟,我也没说过……要带你走。”苏千仞看着他的包袱,支着头提醒他。
“云公子那番话,我思量了半晌,如今还欠你一声谢意。”
“如今我已明白姓甚名谁了……”
苏千仞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忽然无厘头的问,“还有那日的清酒吗?”
古明成淡淡一笑,“有!”
说完便从包袱里掏出酒坛子,“特意带的。”
苏千仞跳下马车,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个干净。
而在马车里坐着的陶行知也耐不住寂寞,扒拉着车厢要下来,十二先生见状只好笑呵呵的帮他。
小短腿三两步跑到苏千仞身边,指着酒坛子说:“行知也要喝。”
苏千仞勾了勾行知的小鼻子,“小馋猫,你喝了会醉的,醉了可就见不着狗不理山庄喽…”
陶行知想了想狗不理山庄,还是妥协了,但又鬼灵精怪道,“好吧,云哥哥,那你要是喝醉了,行知便和十二爷爷一起去,把你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