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钥匙嵌入锁芯的声音再度响起。
众人:??
门又被打开了——开完不过三秒,又被“哐”的一下关上。
如此重复了三四次,躲在卫生间内的几人越发一脑袋问号。
小张:“他这是……咋了?卡机了?”
杨不弃缓缓摇头,又总觉得这场景似乎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忽然转向徐徒然:“你干的?”
徐徒然正在思索旁的事,没留神他的问题,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当然不是,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
杨不弃:……
他听出徐徒然语气不是在撒谎,内心更是困惑。余光瞥见徐徒然微蹙的眉头,还以为她是在不高兴,温声道了歉。
“别别别,没必要。”她连忙摆手,大脑仍在飞速转动,下意识地喃喃出声,“真奇怪啊……那他自己不是有钥匙吗?”
杨不弃没听明白:“什么?”
“钥匙啊。”徐徒然道,“我们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上来就问,有没有见到他的钥匙吗?可现在看来,钥匙明明就在他身上啊。”
杨不弃细一琢磨,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他略一思索:“会不会他指的钥匙,并不是他手上这把?”
徐徒然:“可这钥匙能开门啊?”
杨不弃:“……或许他真正想开的,也不是这扇门?”
这话听着实在很怪。徐徒然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交流间,外面那种反复开门的声音终于停下。杨不弃将耳朵贴在卫生间的通气窗上,感受片刻,松了口气:“他走了。”
“这、这就走了?”小张诧异,“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觉得失望的话,那就再去把他叫回来咯。”徐徒然无所谓地说着,率先开门走了出去。小张还以为她说真的,忙摇着手冲出来,待看到外面空寂幽冷的客厅,又不由打了个寒颤。
查若愚果然已经走了。那扇被他反复开关过的门此时紧紧闭着,客厅内的陈设没有丝毫变化。看来他果然没有进过屋。
这个认知让杨不弃暗暗松了口气。他转头正想叫徐徒然出去,一定神,却见人已经优哉游哉地溜达到主卧里去了。
杨不弃:……?!!
“喂!”他忙追到了主卧门口,“现在可不是参观的时候。”
“我知道。”徐徒然回头道,“可是——来都来了诶。”
她摊开双手:“你看,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但凡进了十五楼两间屋子的人,都有失踪的可能。那我们其实已经被盯上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抓紧时间探索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破局的方法呢。”
杨不弃:……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实际他与徐徒然的想法不谋而合。区别只在于,他是打算将另外两人送出去,然后独自完成检查的……
心知这会儿徐徒然是绝不会乖乖离开的了,杨不弃最终也没再说什么,转而也踏进了卧室,四下查看起来。
卧室的布局和十四楼的倒是差不多,就是看上去要更死气沉沉一些。徐徒然蹲在柜子前看了看,奇怪地“诶”了一声:“怎么抽屉是开着的?”
小张的声音从后面幽幽地飘了过来:“那个,是我之前找娃娃时翻的……”
徐徒然诧异看他一眼:“你还在啊。”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先跑掉。
小张支吾一声,可怜兮兮地抱紧手中娃娃:“我一个人不敢出去……”
外面又是复杂的楼梯迷宫。万一一个不小心,又撞上查若愚了怎么办?
杨不弃无语,转头继续检查卧室。听见徐徒然的声音响起:“对了,我之前听说,他把受害者的部件都带回了家里……指的就是这房子吧?”
“他把东西都藏到了哪儿?冰箱吗?”
“不,各个房间里都有。”杨不弃道,“是装在特殊的容器里的,按照一定规律,放在了不同的方位。”
“特殊的容器?”徐徒然转头看他,
“就是玻璃罐。”小张怯怯地接口道,“不过罐子上面用鲜血绘着奇特的符号。”
准确来说,是密教符号。也因此,这事从一开始就被能力者定性为密教徒事故,他们坚信,查若愚当时应该是被某个强大的可憎物蛊惑了,杀人以及藏尸,都是为了完成专门的仪式。
仪式一旦完成,就能生成对应的“域”。“域”是可憎物的猎食场,然而他们直到现在,都无法找到那个对应的“域”——也不知是因为仪式失败,还是藏在了某个他们无法触及的角落。
徐徒然听着杨不弃的解释,想起自己在民宿时经历的一切,内心对所谓的“域”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那些失踪的人,都是进了域吗?”徐徒然问道。
杨不弃摇了摇头:“据我所知,目前无法确定。”
徐徒然:“?”
“那些失踪的人,确实都曾到过十五楼,还进入过1501和1502——但他们的失踪地点,却并非全在这里。”
事实上,这些人的失踪大多是在梅花公寓外发生的。
“要么是在家里,要么是在公司……当然,最多的还是在自己住处。但除了这些,以及都进过十五层这个事实,在他们身上完全找不到更多的线索和共同点。”杨不弃道,“毫无规律可言。”
“一般来说,如果想将猎物拉进域,首先需要对方进行一定的仪式,或是接触到仪式,这样对方的身上就会被印下隐晦的印记。可憎物就能准确下手……可事到如今,我们都不知道那标记究竟是什么,甚至不知道它是否存在。”
既找不到规律,也锁定不了印记。这样就无法断言消失的人都进入了域——早先就有人提出了,说不定他们并不是失踪,而是被其他的密教徒私下绑架或是杀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