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为了帮他,而是想跟台湾的风水师偷学两招。
丹增点点头,又问:“那咱俩合作的事……”
“找机会吧,不过驱邪抓鬼的事,我一般跟冯栏合作,如果以后能遇到笃信密宗,想做布施的客户,我再介绍给你好吧?”
丹增撇撇嘴,不乐意道:“大陆的仁波切比我们还不靠谱呢,你猴年马月能遇到密宗信徒?其实去年我就计划着到大陆发展,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但我有个想法,不如你给我当代理商吧,以后我在大陆的甘露丸和擦擦,都由你负责销售,我保证效果,肯定不下恶咒,但你也得保证每年三千颗甘露丸,一千块擦擦的销售业绩,可以么?”
甘露丸要用法师的白菩提制作,我下意识看向丹增的裤裆,问他:“每年三千颗甘露丸,你身体吃的消么?你不怕米青尽人亡啊?”
丹增面无表情道:“它们会下蛋啊!”
我又问,擦擦是什么玩意?
听了丹增的解释,我觉得这玩意可以卖一卖,但每年一千块的销售业绩纯粹扯淡,我让丹增写一个擦擦的详细介绍,发到我邮箱,等我回去再研究怎么推广。
转过天彭妻醒来,我们没在台湾久待,立刻买机票回家。
将她俩送回去,我找冯栏汇报这一趟的收获,而冯栏得知当年丹增牢狱风波的真相,和我一样满是嫉妒,直冒酸气的说:“想不到啊,丹增那癞蛤蟆居然是睡过zxx的男人,真是太他娘的想不到了!不如咱俩也想个办法,向娱乐圈发展一下,找几个女明星当女朋友吧!”
冯栏只是发几句牢骚,他想进娱乐圈并不需要想办法,上次小雅开法会,找那位姓张的小歌星拍照片,就是冯栏找的关系,他有这方面的路子,但他对明星和官员这两个群体,向来敬而远之,因为大陆和港台的环境不一样,港台承认风水法术的存在,大陆不承认。
第三百零七章 阴官
大陆不承认风水法术,所以在大陆吃这碗饭的人,在法律上都属于诈骗,平时夹着尾巴做人,政府看在几千年传统文化的份上,睁只眼闭只眼,可一旦跟明星官员沾上关系,基本上一只脚踏进监狱里。
苗老头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好些年前,有个县委领导为了升官,听风水师的指点,弄来一架报废的战斗机,摆在县委大门前的马路上,希望乘战斗机一飞冲天,结果却是老百姓纷纷举报,县领导被免职落马。
苗老头听说后,亲临实地检验这个战机风水局。
给大型建筑看风水还是相阴宅那一套,相阴宅是在一片崇山峻岭中,找到山脉河流拱卫的气脉结穴之处,看大楼则是反着来,先把大楼当成穴,再规划周边的建筑格局,使其都成拱卫之势。
好的穴位,正前方要有一片藏风聚气的平坦空地,是为明堂。
明堂之前要有帮助生气凝聚的矮坡或者土丘,是为案山。
案山之前还要有高大秀丽之山,与穴位宾主相对,成垂首朝拱之姿,是为朝山。
那个战机风水中,县委大楼是穴位,楼前的空地是明堂,案山就是县委大门外的一片范围,案山处不宜有过高的建筑,可战斗机就摆在这里,而且是修个近二十米的细长水泥雕塑,战机在顶端做起飞状,这便奇峰突起,眼中钉一般插在案山处。
在风水上,这样的格局会使大楼中人多口舌之灾,并诱发眼病心病。
但这个风水局没有做错,因为战机是背对县委大楼做起飞姿态,高度在楼高之下,虽然会带来灾祸,却有背负大楼一飞冲天之意,而且县委门口摆个战斗机,傻子都知道太过招摇,县领导肯定不是傻,所以苗老头琢磨,保不齐这位领导已经官司缠身,或者和某个同事不对付,经常被打小报告,因此不在意风水局带来的口舌之争,只求克敌制胜。
而这个风水局最妙的地方,是战斗机摆在马路上,马路作为起飞的跑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车辆,亦有老百姓赢粮景从,为父母官抬轿之意,所以说,这个风水局显然是用了心的。
只可惜做风水的师傅漏掉一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架战斗机一摆,六车道的马路被占了四道,搞得交通拥堵,民怨沸腾,老百姓过车都难,谁还给他抬轿子?于是纷纷骂他瞎折腾,搞面子工程。
引起上级重视后,再有同事落井下石,这位县领导非但没坐战机飞起来,反而被击落了。
但最倒霉的还是那位做风水的师傅,听说这哥们是个和尚,县领导没把他供出来,是风水局竣工后,他亲自到场验收,一颗光头太过扎眼,事后被挖出来了,但他不是因为这个事进去的,包括县领导也不是,风水只是上级调查他们引子,战机是县领导托关系以捐赠的名义弄来的,没花公款,他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搞个雕像美化城市,跟风水无关,谁也拿他没办法,但他屁股不干净,在另一件事情中有贪污行为,所以被干了。
和尚则是给上百人收费看过风水,却没有让每个人都靠风水转运,一顶诈骗的帽子扣上去,据说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
言归正传,把彭老师的事说完。
去台湾之前,我给他讲了密宗灵童转世法事的原理,结果丹增给他老婆做布施,根本看不出哪里跟婴灵有关,我让彭老师立刻造小人,婴灵会在三个月内到他家投胎,可他胳膊腿打着石膏,虽然不影响男性功能,可稍一动弹就疼,再加上心里没底,他嘴上答应的痛快,却没有付诸行动。
我只好说服他回家养伤,再让他老婆每天往彭老师的骨头汤里倒半瓶子六味地黄丸,可把他补了个要死要活,整天流鼻血不说,大半夜做个不健康的梦,睁眼就往他老婆身上蠕,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放弃。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彭妻终于怀孕,但事情是否如丹增所预料,我心里依然没底,眼看着他老婆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提心吊胆,生怕出什么幺蛾子。
又过四个月,彭老师的奶奶好不容易养好伤,刚能下地走两步时,又摔一跤。
前面说了,他奶奶上次摔倒,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老人,再摔一次不死也得瘫痪,果不其然,这一摔把老太太的命摔没了,但她是含笑而终,在医院昏迷三天后醒来,轻轻抓着彭老师的手说:“娃,你别哭,奶活到这把年纪,要不是为了看你生个小子,早就该走了,现在你媳妇的肚子大了,奶是去下面找你爷爷报喜的。”
彭老师哽咽道:“奶你放心,我找人看了,这一胎是个男孩。”
其实他也不知道性别,为了安他奶奶的心,说谎话。
可他奶奶却满脸欣慰的说:“奶知道,奶摔倒前两天,梦到一个胖乎乎的光屁股小娃,踩着风火轮,扎着羊角辫,全身冒红光冲到咱家,奶声奶气的喊:太奶,我来了!——奶觉得这个小娃娃,八成是你朋友帮咱家请的功德子,是个小哪吒呢!前段时间奶养伤,没机会给你朋友做顿饭,你替奶谢谢那个小伙子。哎,还以为能看一眼重孙子再走,可你爷爷等不及,非叫奶下去陪他。”
彭老师含泪答应,他奶奶跟其他人唠叨几句,闭目养神后,再没睁眼。
冯栏早就说过,彭老师家抛弃婴灵的代价,很可能是赔一个人给婴灵,鉴于他奶奶死前的梦,冯栏觉得老太太就是婴灵选定的人,而整件事都因老太太对男丁的执念而起,最后她被带走,等于用自己的命给彭家换个男娃。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彭老师奶奶在老宅里停灵七天,头七夜莫名其妙发生一场小火灾,别的地方没烧着,墙根的一排花圈烧了个干净,诡异的是,我和彭老师送的花圈也在墙根,连个边都没烧焦。
彭老师喊我们过去,冯栏神神叨叨的研究一阵,又掐又算,对彭家人说:“没啥事,是好兆头,你们不用多想,照常下葬吧。”
彭家人问他:什么好兆头?
冯栏说不知道,却要彭老师给他包个三百块的红包,他要沾沾喜气。
彭老师的几个远方亲戚,差点把我们当骗子打喽。
后来我问冯栏,到底咋回事?
“彭老师供奉功德子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总算有个圆满的结果,这件事化解了持令小鬼与原生父母的仇怨,并帮无主婴灵找到归宿,彭家赚了一份大功德,事情因他奶奶而起,他奶奶就在下面当官了,头七夜回家看一眼就要走马上任,烧花圈是帮她送行,让她走的红红火火。”
“我和彭老师的花圈为啥没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