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有些纳闷,小雅已经对我动手了,张天豪为什么催她?
小雅深埋着头,没有说话。
张天豪劝道:“小雅,你真的太单纯了,那个姓吴的不是好人,他帮你解围也是打你主意,我打听过了,这家伙是个山西人,山西最坏的就是他,他经常给山西的老板摆不好的风水局,等对方走霉运,他就上门勒索,他还玩弄女性,用花言巧语将女孩子骗到手,就关进他别墅的地牢里肆意折磨,好些女人都被他折磨死了,他一定也想把你骗走,对了,你还不知道这家伙叫什么吧?吴鬼,死鬼的鬼,你瞧瞧这破名字,能是个好人么?”
听到这样的话,包括蒋先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讶异的望着我,毕竟我在山西的所作所为,他们也不知道,还以为张天豪真的打听到这些消息。
“他还搞诈骗,还涉黑,还偷女人内裤,抢小女孩的棒棒糖,总之这家伙又坏又变态,山西的警察正通缉他呢!而且你已经给他下蛊了,即便你不催生蛊虫,他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让他早死早投胎,你既能赚到钱,也为那些无辜惨死的女性讨回公道!”
这一下谁都听明白,小雅记着我在夜总会帮她说话,始终没有对我下死手,张天豪急了,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气个半死,手机上打一行字给小雅看:答应他,跟他要钱。
小雅说:“我可以动手,但我要先拿到钱。”
“你要多少?”
“三十万!”
张天豪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给你十万,明天你来拿,拿完就给姓吴的念咒,别搞太重,让他尝到痛苦,知道我的厉害,我再约他们见面,到时候你陪我去,趁机给姓蒋的下蛊,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万。”
小雅答应,挂机后,吕老板送给我一个大拇指,调侃道:“吴师傅果然是口味独特,与众不同的高人,哈哈,佩服佩服!”
转过天,先把小雅父亲接到庄园休养,也算拿他当个人质,对小雅父亲的解释是蒋先生是我朋友,比较崇拜修法人,所以愿意帮助他们,小雅父亲不想欠人情,却被我们半请半绑的弄走。
赶下午,小雅去酒店与张天豪见面,要到十万块钱,并成功往张天豪的咖啡杯中放了肿蛊粉,亲眼见他喝下。
下蛊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让人服下蛊粉,另一种则通过念咒,将养蛊人随身携带的无形无质的蛊虫,送到目标身上,再在一定范围内用咒语控制蛊虫孵化,还有一种类似的邪术是东南亚十分流行的降头术中的虫降,而虫降与蛊术的区别,在于蛊术需要近距离放虫子,虫降则可以通过目标的照片和贴身物,远距离施术,不过蛊虫是养蛊人精心培育出来的,很难解除,虫降一般是普通毒虫,除非降头师特别擅长虫降,才会在虫子上下功夫,但普通虫降也足够恶心人了。
张天豪中蛊后,小雅用咒语控制蛊虫慢慢孵化,不让张天豪察觉,与此同时,蒋先生不停给那风水师的打电话,发短信,质问他又对我们做了什么手脚。
风水师以为小雅让我蛊毒发作,痛不欲生,便问蒋先生有何感想?
蒋先生说:“你们想要什么,说出来,只要放过阿发仔和吴师傅,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
风水师哈哈一笑:“蒋先生果然重情重义,你也别担心,我们不求别的,只是天豪得罪了你蒋先生,在佛山混不下去,准备远走他乡,临走前想请蒋先生支援一笔路费,如果你愿意,咱们夜里就在帝豪见面,你拿钱来,再跟我们喝个了断酒,从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蒋先生答应了。
第二百零七章 猴戏
是夜,帝豪夜总会的包厢。
蒋先生要狠狠折磨张天豪一番,给我画个面黄肌瘦的妆,病恹恹萎靡在沙发上,他和吕老板还有秋伯围着桌子滋儿小酒,阿鸭照旧带着几个兄弟埋伏在隔壁包厢,照旧是为了防止张天豪狗急跳墙,至于他有没有带枪我就不知道了。
那风水师跟蒋先生约好九点见面,却照旧放了蒋先生的鸽子,不过小雅发短信说,他们故意摆谱,折磨蒋先生,准备十点过来。
蒋先生说无所谓,且让张天豪得意一阵,有他哭的时候。
十点一刻,那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张天豪姗姗来迟,领着女秘书打扮的小雅,和一个精瘦精瘦的中年男人。
一进包间,张天豪便发出一阵爽朗笑声,伸出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大步走到蒋先生面前,十分豪迈的说:“老蒋,老吕,老赵,好久不见!”
老赵是蒋先生另一位伙伴,没什么存在感。
张天豪这个人光看外形还挺有魅力的,体型高大,脸膛方正,五官很有轮廓感,留着油光可鉴的大背头,虽然谈不上帅,却有种光明磊落的大哥风范,我见他两回都是还没见人,先听见一阵大笑,要不是蒋先生说,打死我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粗豪的男人,居然十多年前就被蒋妻踢坏了小弟弟。
张天豪将手伸到蒋先生面前,想握手。
蒋先生眼皮微抬,看着面前的皮手套,伸出食指与中指,捏住张天豪食指指尖,轻轻晃了晃。
张天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这时我才明白,手套里的那只右手,少了三根指头。
张天豪收回手,踢着皮凳子在蒋先生对面坐下,目光扫到有气无力躺在沙发上的我,又笑了:“触电男孩是吧?这回还触电么?”
我没回话,捂着肚子哼哼两声,装作被蛊虫折磨的样子。
张天豪问蒋先生:“阿发仔怎么没来?”
“伤势太重,下不了床!”
张天豪满脸得意,嘲笑道:“猫鬼的滋味怎么样?触电男孩,你不是很有能耐嘛?怎么处理不了猫鬼?”
我继续哼哼。
蒋先生一拍桌子,假装发怒,说道:“张天豪你够了!今晚你约我见面,有什么条件就说出来吧,咱俩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别人,先放了阿发仔和吴师傅!”
张天豪为蒋先生这番义气话鼓掌,见我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手套上,又满脸愠怒的收回手,跟他来的瘦猴似的男人说:“蒋先生,我们要的钱你准备好了么?”
电话里谈好的条件,是蒋先生出五千万,换取张天豪放过我和阿发仔,他拿了这笔钱就会离开广东,可实际上他是想见面后再给蒋先生下蛊,下午小雅与张天豪会合后,得知他非但没准备放过我们三个,甚至准备在蒋先生死后,让小雅给蒋先生的儿子下蛊,从而逼迫蒋妻跟他结婚,霸占蒋先生的所有财产。
蒋先生取了一张支票递过去。
风水师接过,仔细检查后,装进自己的皮夹。
张天豪笑道:“老蒋,如果你早点这样做,我们也不会搞到如今的地步,我承认当初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家也没出什么事,何必要剁我的指头,十指连心,你知道我有多疼么?你知道这一年来,我在所有人面前有多抬不起头么?”
蒋先生挺直腰看他,没有说话。
蒋天豪将小雅拉到身边,介绍道:“老蒋,老吕,还记得她么?喜欢触电的,你还记得么?给你和阿发仔下蛊的就是她,她是云南苗族最厉害的蛊师,也是我的妻子,她用苗药治好了我的病!”
这一番话,小雅并没有发短信告诉我们,再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是张天豪临场发挥,为了在我们面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