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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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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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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小雅吓得花容失色,急忙打断:“吴老板,咱们出去说。”

她父亲一见她这模样,也紧张起来,说道:“吴老板,是不是小雅做了什么事情?你别怕,我会解蛊,谁中蛊你跟我说,我来解。”

“没有没有,我就是经常在网上看到苗族女孩养蛊的故事,随口一问,原来叔叔你也会呀?蛊长什么样?小雅也养蛊嘛?”

小雅父亲说:“就是普通的虫子,没什么特别的,小雅母亲家原先是寨子里的巴代扎,因为没有男丁,招了我太爷爷入赘,就把本事传给我太爷爷……”

我询问巴代扎是什么,小雅父亲说了点苗族巫师的内幕,倒也谈不上上什么秘密,只是一般人不太了解。

巴代是苗语中巫师的意思。

唐宋以来,藏苗等民族都是土司制,土官制土人,不与汉人相交往,尤其是苗族钻在山林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以蚩尤为祖先,信奉各种自然的力量,而苗族巴代都是土生土长的苗人,主持祭天求雨,治病救人的活动,并认为他们的法力是上天赐予的。

后来明朝改土归流,汉苗打交道多了,彼此吸纳融合,像茅山术吸纳苗族巫术一样,苗族的巴代也开始信奉太上老君,并分成巴代雄与巴代扎这两种巴代。

巴代雄还是修习原始的苗族巫术,巴代扎则是苗寨里的汉人法师,或者跟道士学过法的苗人。

至于巴代雄和巴代扎谁比较厉害,有个故事,说是太上老君有三个徒弟,分别是巴代雄,巴代扎,还要汉地的道士,有天太上老君领着仨徒弟赶路,遇到大河拦路。

太上老君问徒弟:你们谁愿意背师父过河?

道士家境富裕,衣着华贵,不愿意背太上老君,巴代扎是读书人,也不想干体力活,只有种地为生的巴代雄敦厚老实,背起太上老君过河。

过河之后,巴代雄生火烤衣服,太上老君便教巴代雄通过火焰施法的本事,并就此给三个徒弟排了名次。

太上老君说:“巴代雄你虽然没文化,但今后仨徒弟中你最大,做法事不需要经书,坐着站着都可以!巴代扎你既然说自己是读书人,以后你做法念经时,一个字都不准念错,还得站着做法!道士你非但不能念错字,做法时还要转着圈。”

巴代雄、巴代扎、道士,这三种法师在做法施术上有些区别,道士要开法坛,掐诀念咒,有时还要踏禹步,巴代扎也差不多,而巴代雄施法则坐在高椅上,面前点一盆火,口诵经咒就能完成法术,但巴代雄只是主持苗人日常生活的一些祈福祭祀治病活动,巴代扎和道士会的就多了。

苗族巴代通过故事解释这三种法师的区别,并划分等级,免得普通苗人分不清法师中的大小猫。

巴代雄你没文化,从今往后你最大。

我觉得编这个故事的巴代雄,还他吗挺可爱!

秋伯口中的苗族巫师是巴代雄,因为没有文字经书,所有的法术通过苗语耳口相传,所以比较保守与顽固,巴代扎基本上就是顶着巴代身份的汉人道士,比较开明,也没那么多规矩。

至于网上盛传的苗族养蛊人,小雅父亲说,巴代都会养蛊,并通过蛊虫给苗人治病,但蛊术对人有很大危害,单纯的养蛊人的初衷绝不是给人治病,这种人在苗寨也不受待见,一旦发现谁养蛊就赶出寨子了。

小雅父亲就是一座苗寨的巴代扎,他说自己得了重病,山里的草药治不好,小雅才带他下山瞧病。

“小吴老板,我们山里人比较直,小雅也不懂事,受不了别人跟她开玩笑,要是你或者谁被她下了蛊,我一定给你解开。”

病床上的小雅父亲满眼诚恳的望着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可能认为我们有人调戏小雅,遭了小雅的毒手。

我再次安他的心,见他说了半天话,脸色不好,便叫他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他。

小雅送我出门,我将她拖到楼下,问道:“你还真是带着父亲来看病的呀!怎么好端端就帮张天豪给我们下蛊了呢?”

小雅低着头没说话。

我作势上楼:“你要不说,我就再上去问你父亲!”

“不要!”小雅拦住我,满脸挣扎的表情说:“张天豪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对付你们,就出钱给我阿爸看病。”

“他怎么找到你的?”

“是我找的他!”

小雅如实相告,张天豪和她父亲早就认识,我在门口听到他们父女对话,小雅父亲口中送过腊肉的人,就是张天豪。

他们打交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小雅父亲作为巴代扎,学的也是道士那一套,可能有几招老人们传下来的绝活,当年张天豪不知从哪听说小雅父亲这么个人,特意到苗寨里跟小雅父亲学风水的,在张天豪的糖衣炮弹攻势下,巴代扎也没有太多规矩,小雅父亲就教了他几手本事。

第二百零五章 猫鬼11

结了这一点缘分之后的十来年,小雅父亲和张天豪偶有联络,直到半年前小雅父亲在云南县城的医院查出尿毒症后,联系张天豪,希望到佛山的大医院看病,得知换肾需要的费用后,虽然张天豪表示愿意借钱给小雅父亲,后者却不愿意欠这么大的人情,而且他们在山里生活,也还不起这笔钱。

后来耐不住小雅劝说,小雅父亲来到佛山,在医院检查身体,确诊之后,父女俩将各种费用核算一番,压缩到最低也需要二三十万,小雅便去找张天豪借钱。

结果就是张天豪要她帮忙对付蒋先生。

小雅犹豫几天,不忍心见父亲日益憔悴,这才瞒着父亲答应张天豪。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张天豪通过七拐八绕的关系将小雅送进帝豪埋伏着,并明确告诉小雅,目标就是阿发仔,小雅得手后,又是蒋先生带我去帝豪,张天豪给小雅打电话,让她对我下手。

小雅不知道张天豪为什么留着蒋先生,照我估计,可能想搞掉蒋先生的帮手,再慢慢折磨他到家破人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直接对蒋先生动手,蒋先生会被我救回来,找俩人打蒋先生黑枪倒是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可发生了大案要案,警察也不会放过他。

小雅说了与张天豪的关系,却还有一丝抗拒。

我问她是否知道张天豪的下落,她一言不发。

我劝道:“都这时候了,你咋还帮着他呢?他是在利用你!何况咱们无冤无仇,你给我们下蛊放鬼,你的良心过意的去?现在就是你改过自新的时候,你要不告诉我张天豪在哪里,我就上楼问你父亲了!”

被我逼到绝路上,小雅突然哭了出来,她说:“我不帮张天豪,我父亲的病怎么办?他没多少时间了,再不做手术,他会死的。”

小雅并不在意张天豪的死活,可她必须给父亲治病。

看她哭哭啼啼实在可怜,我倒是有心思帮帮她,可我也是个穷光蛋,思前想后一番,只能给冯栏打电话,想让他帮我说服秋伯唱个双簧,看看能否让蒋先生花钱从小雅这买了猫鬼的解药。

听我说完原委,冯栏无语道:“吴大爷,你咋是个窝里横呢?放着那么大的竹杠你不敲,就知道打自己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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