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栏翻个白眼,没搭理他。
说老实话,我还真挺想下去的,早些年天池水怪传闻沸沸扬扬的时候,有个走近科学远离智商的节目,做过一档揭秘水怪的题材,具体内容早就忘了,总之他们揭了半天,最后用一个无法令人信服的解释,告诉观众水怪传闻是假的,当时我就想了,真想知道天池下面有没有怪物,你派艘潜水艇下去看看不就啥都清楚了?
而且有水怪的地方不止天池,青海湖和铜山湖也有传闻呢,我等了二十年,就是没等到潜水艇下去看。
也许潜水艇早就下去了,发现点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好奇归好奇,让我看王八可以,让我喂王八是万万不行的!
黑车师傅的故事还没结束,他继续道:“水库里有没有王八,我不能确定,但水库真的很邪乎,当年水库第一次泄洪,我们村的干部组织人手,就在村里那条河上撒开大网捞鱼,结果鱼没捞到,捞上来一百多具骨头架子,都是从水库里冲下来的!还有95年330公交车事件,你们听过没?”
我说没听过,让黑车师傅给我们讲讲。
他讶异道:“不能吧?那个事号称新中国十大灵异事件之一,十多年来传的风风雨雨,你们没听过?”
冯栏问:“你说的是两个死人在圆明园坐公交车的事?”
“对呀!”
冯栏转头对我说:“就是95年秋天的一个夜里,一辆从圆明园发的最后一班公交车,车上有司机和售票员,还有一对小夫妻,一个老太太,一个小伙子这四个乘客,车开到半路,有两个穿清朝官服的人在路边拦车,这俩人脸色泛白,表情呆滞,中间还驾了个披头散发看不见脸的人,他们上了公交车也不说话,楞呼呼的坐在最后一排。
直到一对小夫妻到站下车,老太太乘客突然说小伙子乘客偷了她的钱包,就揪着小伙子下车,要送他去派出所,小伙子愤愤不平,等公交车开走,老太太才告诉他,刚才一阵风吹进车里,把那俩人的官服下摆吹起来,她发现那俩人没有腿,是两个鬼,她这样做是为了救小伙子的命!后来那辆车和司机售票员都失踪了,三天后,警察在密云水库找到公交车和三具腐烂很严重的尸体。就这么一个事,我在网上看来的,不知道真假!”
黑车师傅立刻说道:“是真事,当年我在外面上学,但听村里人说,警察发现公交车,还从我们村调人打捞来着,村里的老人亲眼见过呢,你们知道那清朝俩鬼是哪来的不?就是顺着水库的地下河被冲到圆明园附近的!”
我有点没听明白,问他:“穿官服的两个人是鬼,他俩驾着的是啥玩意?”
“是人,那俩鬼从地下河爬出来,先逮了个人吸阳气,后来碰见公交车,就顺手把司机和售票员也吸了,车里的三具尸体就是这三个人!还有更恐怖的呢,圆明园离水库一百多公里,公交车上的油跑不了这么远,你猜那俩鬼咋把公交车开到水库的?”
卖个关子,黑车师傅继续道:“加人血!后来警察找到那辆公交车,油箱里满满一箱血呢!”
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冯栏也来了兴趣,问道:“后来呢?”
“没后来。”
“水库的领导没有再请高人收拾这俩鬼?”
黑车师傅笑道:“即便有也是水库内部的秘密,我们小老百姓咋能知道?”
“那你咋知道那俩鬼是水库里冲走的?”
“瞎猜的呗!要不是水库的鬼,它俩回水库干啥?要不你俩下去,把它俩抓上来咱问问?”
冯栏无语道:“你咋总想让我们下去呢?我又不会游泳!”
第九十四章 水鬼6
黑车师傅带着一股子兴奋,说道:“它们用人血代替汽油,这是再生能源,现在资源这么紧张,咱逮了它俩上交给国家,立大功了不是?你俩要个北京户口,以后孩子清华北大随便上,哥们沾你俩的光,要点资金和政策,搞一笔大的!”
冯栏又翻个白眼,彻底不理他了!
其实冯栏会游泳,两米深的静水区,三分钟内淹不死的水平,说白了就是能狗刨两下,但他特别怕水,戴桃邀请我们去游泳,冯栏只敢在一米五深的儿童区跟小孩玩,让他去深水区跟要他命似的,给他带游泳圈都不行,他说只要脚踩不到地,身边没有七八个人围着,他就觉得水里有鳄鱼鲨鱼大蟒蛇之类的准备咬他。
后来我才知道,这叫深水恐惧症。
“别不信呀!水库下面真有个古镇,你们这次来的不是时候,要赶上水库放水,水位低的时候来,站在大坝上就能看见石匣古镇的遗址呢!”
黑车师傅跟我们扯了一通有的没的,见我俩都没兴趣跟他胡侃,可他不说话浑身难受,只好拿起我们最关心的话题,说道:“我再给你们说说我们村那条河吧,你们要抓水鬼,且有的忙了,都不说水库冲到我们村的水鬼,就说淹死在河里的,光我知道的就有六个,第一个是刚建国不久……”
冯栏打断道:“你直接说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是六年前淹死的,我们村朱瞎子的亲弟弟,不知道大名叫啥,村里人都管他叫刘哑巴。”
我问:“朱瞎子的弟弟不应该叫朱哑巴么?”
“同母异父呗,但他俩的爹还是表兄弟呢,早些年一起盖房子的时候房塌了,当弟弟的被砸成傻子,家里从河北买了个傻丫头给他当媳妇,他俩生了朱瞎子,没几年这傻子掉河里淹死,当哥哥的那位,媳妇跟人跑了,就跟弟媳凑合过,这俩又生了个刘哑巴,不过这一家子残疾人可不都是天生的,朱瞎子本来不瞎,是他娘改嫁大伯哥之后,村里人说闲话,他跟人打架被打瞎一只眼。”
冯栏问:“那刘哑巴会说话么?”
黑车师傅笑道:“会说话的哑巴可不是好哑巴!他是天生的!”
“哦……这样啊……那要这么说,菲菲遇到的水鬼应该就是这个刘哑巴了。”
这一句是冯栏对我说的,菲菲梦到的水鬼不说话,只是呜呜啊啊朝她叫嚷,感情水鬼活着的时候是个哑巴!
冯栏想多了解一点刘哑巴的事,黑车师傅却知之甚少,答应带我们去村里找朱瞎子打听,路上又得知一个情况,当年刘哑巴淹死时,那条河确实又脏又臭,是后来村里和外面的老板合伙营办果乐园,这才把河道清理干净,这也与菲菲梦中的情况相同。
车子进村,一路驶到柏油路的尽头,一座孤零零的红砖小院,黑车师傅将车停在门口,带我们前去敲门,并告诉我们,朱瞎子家里只有他和他老伴,一儿一女都在北京市里打工。
院门开着,我们进去后,黑车师傅才拍门喊道:“瞎子叔,我,陈家老三,给你家带客人来了!”
一个模样苍老的独眼龙从屋里出来,听黑车师傅说,朱瞎子不到五十岁,看上去却有六十多的模样,他佝偻着背,穿的邋里邋遢,方方正正的黢黑老脸上,右眼被灰扑扑的纱布盖着。
朱瞎子走到我们面前,问黑车师傅:“他们是?”
黑车师傅说:“山西来的,有点事想跟你打听。”
“找我打听什么?”朱瞎子嘟囔一句。
冯栏掏出烟递给他一根,还主动为他点上火,朱瞎子承了情,客客气气的问:“咱就是个种果子的老汉,你们要打听什么?”
冯栏开门见山道:“大爷是这样的,我们是山西来的法师,前段时间不是有几个女孩在你们村的果园拍照片么?她们被水鬼缠上了,请我们来驱邪,听说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