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炎也没客气,卷起袖子动手给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然后往米线上加了一大勺的油炸花生米,撒上葱花,泼上热油,闻起来那叫一个香!
红果见宗炎端出一碗配料丰盛的米线,刚吃饱的她竟又有些馋了,她舔了舔唇,“你会做饭?”
“还行!”早饭中饭一起吃的宗炎,吃得津津有味。
红果旁敲侧击地打探:“会做饭的男人少。”
“我在省城长大,我妈去世的早,我读小学的时候我爸就出国了。自那以后我就跟着叔叔过,叔叔不会做饭,我只能自力更生学着做。后来叔叔进了监狱,我就自己一个人过活。”
宗炎说得云淡风轻,看来是个自小就独立的人,或许还吃了不少的苦。
“你什么时候去美国的?”
“我十八岁大学毕业之后才去的美国。”
红果又问:“都说美国好,你回来做什么呢?”
宗炎抬头盯着她,笑道:“在我心里中国最好。”
说的都是务虚的话。
红果还想再问,结果宗炎反过来先发问了,“你怎么连个鸡蛋都不会煎?”
说自己完全不会做饭,宗炎肯定不行,红果干脆道:“我吝啬,不舍得给你煎。”
“我就知道。”
也是。她确实也是小气了,不会煎蛋,还不会把鸡蛋打到米粉里一起煮吗?说白了,还是潜意识的吝啬。
红果也不辩解,她坐在一旁看着他吃,想起奶奶的满腹牢骚,也为了彰显自己并不是那么吝啬,便试探地邀请:“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吗?”
“要去店里,回来估计得半夜了。”
那她尽力了,可不能再怪她吝啬。
热油滚过的葱香味可太诱人了,红果侧身向外,不再看他。宗炎这人很精,普通的试探,是不可能探出有用信息的。
他下井究竟是因为看见安顺夫妻后的临时行动,还是蓄谋已久?
宗炎抬眼瞧她,一时分不清她是失望了正闷闷不乐,还是在想什么心事。
“明天晚上吧。”他说,明天晚上来她家吃饭。
……
玉料房的工作并不忙,但杂事多,老李和牛头父子俩都懒,杂碎小事尽交给红果和小九去做。
扫地跑腿什么的都还好,但上午有个急件要开车送去县城汽车站,那时牛头正在玉雕房看学徒们赌玉,他便让红果去送。
这个年代没有gps,红果不认识路怕耽误时间,最重要的是,她没有驾驶证上不了大路。
牛头有些不耐烦:“要什么驾驶证,没人有这闲工夫来查。你能来这儿上班不就是因为你逞能自己很会开车吗?店老大就是看中你能开车才招的你!哦,把你招进来,你说自己没驾驶证不敢开,你这叫过河拆桥!懂吗?”
这歪理把红果给绕糊涂了,一时没搭上话,旁边围观的马一峰见红果被欺负有些看不下去,便帮她说话:“牛头你别自己不干活欺负人家小姑娘。”
“嘿!马蜂,你可以啊。听说你们两个大晚上隔着窗户说悄悄话呢,一来就勾搭上了,你能耐啊。”
马一峰一听急了,“人家在那等娟子!你别那个那个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们玉雕房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勾搭上就勾搭上呗,还不敢承认。怂包!”
众人起哄笑话。
“马蜂你人怂胆子壮啊!”
“他怂?他精着呢,没看那么漂亮的妞都泡到手了。你们行吗?”
“那我不行,看见美女我就脸红。”
众人又是一阵笑。
马一峰气得话都说不好了,只会说:“牛头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红果没想到马一峰嘴那么笨,半天也骂不出一个屁来,嘴笨还替她抱不平,这人人品还行。
正思忖着怎么解开这个局面,人群突然安静下来,红果回头看,宗炎走进来了。
他昨晚加班了,这会才来。
“宗老师早!”
学徒们纷纷乖巧打招呼。
宗炎应该听到了大家起哄的玩笑话,他瞄了眼马一峰,没说话,自顾上楼去。
玉雕房的人尊重宗炎都不敢说话了,但牛头是玉料房的,他可不管这些!
宗炎还没走远,他就迫不及待继续羞辱马一峰:“送个货你还心疼得不行,你怎么不把她养家里呢!你有这本事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人?你妈今天开市了吗?”
“我草你妈!”羞辱他可以,但是上升父母,马一峰忍无可忍一拳挥过去。
马一峰身形要比牛头小一号,他刚爆起就被牛头给按在桌上摩擦。
红果反应也极快,她不能容忍帮她说话的人被欺负,直接踢起脚下一块切废的小玉石,在牛头按下马一峰的那一瞬,石块打在了牛头裆下!
正按着马一峰得意忘形的牛头瞬间变了脸色,下一刻捂着裆部几哇乱叫。